她和顾越泽好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而今,他竟然为了离盏那只狐狸精同她大发雷霆。
现在,就算他解释他二人之间没什么,她也是不肯信的。
白采宣手抖了抖,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看他。
“你喜欢她是吗?”
顾越泽见她情绪激动,怕她使性子回去告状。
“本宫只是去看手伤……”
“你什么时候看上她的?是东宫采选的时候吗?”
“宣儿你讲点理好不好?”
“还是说更早?”
顾越泽不耐烦的移开目光,刚巧就落在她面颊的花钿上,心里愈发烦躁。
要她毫无背景,随便是哪个普通官员的女儿,他怕已经忍不住动手教训她了。
可白家的权势太大,如同一座巍峨连绵的大山横在他身后,关系好些,就成了靠山,关系不好,崩下来就能玉石俱焚。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的代价已经极大了。杀了黎家两百多口人,包括他的亲生女儿。
所以,他得忍,忍到无需再忍才行。
他费劲儿的咽下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再强行把紧皱的眉头舒开了些许,声音和缓了不少,却听起来很闷,很沉。
“宣儿,你不要使脾气了。本宫从来就没喜欢过黎盏,怎会因为舞姿相似,就看上她了?”
“谁知道呢,当初殿下就是在黎将军的生辰宴上赏了离盏的双云巧臂舞,才把黎盏娶进门的。天晓得殿下是不是就好这一口?”
“本宫以前就同你解释过了,我娶黎盏,是看重她黎家兵权大,子嗣又不多,且父子二人都为人老实,处理起来容易。”
“可这京中大夫何其多,殿下为何不找旁人,偏偏要找离盏来?既然去的是长风药局了,找离尺也是好的。难道离尺还敢推辞了殿下吗?”
顾越泽清了清嗓子,哑声道:“本宫起先就是去找离尺的,离尺帮本宫看后,他也没什么法子,这才叫离盏来替我诊病,最后配了这些药。”
白采宣终于舍得回过头来,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
“那殿下之前怎么不说,我问孙福正,他也闭口不答。”
“本宫知道,一说,你肯定使气,你叫本宫如何向你解释?”
这话反而说得白采宣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手里的帕子缠了缠紧,瞄着顾扶威又哼了一声。
“他离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离尺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心就想着攀权富贵,自己没本事治殿下的手伤也就罢了,还不望把自己的女人拉出来和殿下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