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只管听师父的话,少在外玩些时辰,又不缺斤少肉。等往后回了京城,开了春,时日好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前提是将书念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他歪着小脑袋,一脸认真,“我想火头了,想孙管事,孙管事说,过年的时候要带我去看大灯会!”
巧儿和离盏相看一眼,都各自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孙管事一直没回信来,每每在顾扶威面前提及此事,他又总能以各种理由含糊过去,叫她不好多问。
且不论今年过年能否回京城,就算是回了京城,城中死了那么百姓,钱财都用在赈灾上了,哪里还能国库里刮得出钱来办什么大灯会。
“大灯会上还要给我买个巧仙灯,若我能猜出灯谜,便可以到西厢门庭换水晶柿子吃!”
他馋馋的吸了口口水。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缠这个缠那个,孙管事家里有人,等到过年大灯会,不陪家人热闹热闹,围着你这小白眼狼做什么?你若要看,我与你巧儿姐姐陪你。”
“那好!”
淼淼也不管是谁陪他,总之,肯有人给他买巧仙灯他就是高兴的。
他手一撑,跳上那高高的玉荷椅上来,从鼓囊囊的手袖里掏啊掏,掏了个半天,弄出来一只符牌。
“殿下派人来给师父的。”
“这是什么?”离盏好奇的接过来看。
赤金的一张符牌,上头刻着“祁水王庭”四个字,字下面又有一排看不懂的豆芽字,是西域的语言,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这是出宫的牌子?”离盏堪堪想起,他曾向顾扶威求要过出宫的牌子。
软磨硬泡了半天,顾扶威总算是答应了她。
有了这张牌子,她便可以到传言中关着瘟疫病人的大月寺去瞧瞧,所以,心里一直就盼着符牌做出来的这一天。
淼淼点头如捣蒜,“殿下还交待了一句话,让师父出门一定要万分小心,莫与那些病人太过亲近。”
……
离盏微微敛睫。
不知从何时起,惜字如金的顾扶威也成了重三遍四的絮叨婆。
“师父出宫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会治病!”
离盏心里高兴,想想这一路以来,其实淼淼碰见的病人也有好几个,便格外应允。
“好,你去让巧儿姐姐给你找张厚实的面巾来,待会到了大月寺,切忌离病人远些,可记着了?”
“嗯嗯!”
离盏叫上阿木,四人将行头自己拾掇了一通,便揣上了金牌令出了宫。
果然,这令牌极其好使,什么话也不用说,只需将那金牌亮大喇喇的亮出来,兵器瞬间便敛了回去。
城里下着大雪,但上街的人还是格外的多,各样的生意人扯着嗓子满街的叫卖着,巧儿好不欢喜,撑着纸伞东看西看。
离盏穿的,还是天女的那套打扮,轻易就被路人给认了出来,不停的对她行礼,毕恭毕敬的目送她远去。
即使周围的人目光如炬,但巧儿和淼淼一路以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隔着三米开外,自己想逛什么逛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通过阿木一路打听,四人终于到了大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