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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盏迷蒙的苏醒,发现自己趴在一人的腿上。
她揉揉眼睛撑起来,见顾扶威就坐在她旁边,穿了身极其普通的夹棉长袄。
那长袄是素面的,材质还是可以,但上头有几朵旧样式的祥云秀样,又是藕色,难免看着有些陈旧。
若是换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穿,就跟那蔫黄的酒醉鬼似的。
但穿在顾扶威身上……啧啧,该怎么形容,那就泥盆子里坐观音,化朽成仙了!
而自己身上呢?还是那件顶好的袭衣。
离盏转过视线,他二人的对面,两双晶亮亮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她。她俱不认识。
”哟,姑娘醒了啊!”望着她笑咪咪的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就坐在她和顾扶威的对面,中间隔了张四方的小案几。
老妇人旁边还有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跟顾扶威年岁差不多,但气质比起来却稚嫩不少,离盏瞧他一眼,他便立刻低下头去,只露两只通红的耳朵。
那老妇人笑着跟顾扶威说,“我活了半把的年纪了,公子这样出挑的容貌真是第一次瞧见。按理说,相公生得俊俏风流,该是做娘子的百般迁就才是。老身却见公子对着姑娘百般呵护,搂着她整整一晚上,动也没动,生怕把她吵醒。老身就猜啊,这姑娘定然也生得漂亮极了,否则公子怎会当宝贝似的护着?”
老妇人兴冲冲的说完,又面朝着离盏,上到眉毛下到嘴的细细欣赏着,“哎呀,果然是个美人坯子,真是登对,真是登对啊!”
“祖母……”
”怎么,人小夫妻长得好看,我夸夸还不行了?”
小夫妻?!
离盏两腮各飞起一团红霞,伸手指着顾扶威。“什么时候我们成……”
顾扶威抓住她的手一把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抬头,笑得自然而然。
“能得长辈赞誉,晚生心悦不已。”
“你看,我就说,哪有人会嫌弃别人夸自己娘子貌美的,等你往后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姑娘,听见旁人夸上个一句两句,你就得把下巴抬上天去!”
离盏还要小声质问,谁知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呕!”
……
“哎呀祖母,你快别说了,人家娘子还在害喜呢,听你在这儿絮絮叨叨的不心烦啊。”
“快,快停车!”老妇人叫停了马车,连忙催促顾扶威:“快扶你家娘子下去歇口气,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千万要小心着,我瞧你家小娘子的面色白的,真叫人疼。”
“多谢夫人。”顾扶威恭恭敬敬的向她揖手,牵着离盏下了马车。
她由顾扶威将扶着走到路边,离盏也顾不上自己头晕眼花了,张口就质问他。
“他们是谁?”
“商队,正儿八经的商队,做布匹生意的。”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我见你情况好些,便用两张银票混进了商队里来了。”
“那我们怎么成了夫妻?”离盏一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