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茉莉怎么扶得一个七尺醉汉,用尽全力,他还是纹丝不动。
终于,他搭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站起来紧紧抱住了她。
远远在窗前看着这一幕的吕碧雪“啧”了一声,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她有些可怜地看着身边的易谨行。
“哎,朋友,晚上我陪你喝酒。”
易谨行偏过头,不去看,“今晚,我要最烈的酒。最好喝下去,再不用醒来。”
“好。”吕碧雪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看了,我们喝酒去。”
街上开得是什么花,一朵、两朵、四五朵,红色的花瓣儿一片片落下来。
他闭住眼睛,把头搁在她的发顶,轻柔至极地吻着。她不敢动了,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站着。吻够了她的发丝,他又捧起她的脸细细描绘,手指珍惜地在上面来回摩挲。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你……”他一直未睁开眼睛,害怕一开眼,目光就会被泪水染湿。这些话不饮醉是说不出来的,爱一个人求而不得,纵然得到全世界也难快乐。
“对不起,云澈……”
一路走来,他太辛苦。
上官云澈亦是哽咽,他仰头看着天上的薄云像轻纱飞过,他的眼终是染湿了。
他忍住泪意,说道:“茉莉,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见你一面,我的心就痛一回,好多天都恢复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我想我一定会死掉……“
“呜……”她眼眶里的泪水顿时滂沱,她说不出话来,瘪着嘴啜泣着,嘴唇打颤,拉着他的袖子不停摇头,“云……云澈——”
“再见吧,茉莉,再见。”
她还是摇头,脸上的眼泪纵横斑驳。
他拿开握着他袖子的柔荑,右手下去,左手又上来拉住他。
她哭得什么都讲不出来,傻傻地望着他,傻傻地摇头。
“云澈!”
当他决绝离开时,她掩面哭倒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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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小平事后才知道,那天晚上,上官云澈喝的酒精,足以醉倒一头公牛。
他亦是真醉得不行,才能和茉莉讲出再也不见的话。
情丝百转的爱情,不是苦到尽头,没人舍得放弃。
他已经决定和茉莉彻底分开,就请郑管事把这个月的工钱全结算清楚。
“要这么急吗?公使,何不等找到新的厨娘——“
“郑管事,请你照办吧。我宁可天天吃白面包、土豆汤。”
话已至此,郑管事不得不遵从。
上官云澈迷途知返,宜维心感甚慰。
“陶茉莉已经毁了翡翠玉西瓜了,不能再把云澈毁了。”
“哎呀,宜维,你的思想也太落伍了。现在而言,谁毁了谁还不一定呢?”上官宜画和姐妹们的态度不同,她对茉莉没有仇恨,“再说,翡翠玉西瓜也不是她砸的,是云澈咽不下气。”
“上官宜画!”宜维冲她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