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是,老爷和宜室小姐一样,都没有说因为什么吵起来。他只是很不高兴。”
惠阿霓一时倒也怔住,没想到,家翁和宜室都没不肯讲明原因。
“小姐,我们要不要告诉太太,盛家来提亲的事?”
“千万不要!”阿霓在她额头飞速弹了一下,道,“这件事总归是上官家的家事,家翁和宜室都不说,我去告诉家姑?不合适的!莫到头来,宜室恨我,家翁怪我,家姑也不见得就感激我。”
“那……我们什么都不说?”秋冉迟疑的问。
“静观其变吧。”惠阿霓心想:即使要说,也不该归她说!媳妇难当,大家庭的长媳就更难当。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叔子,她刚嫁来上官家不到一年,根基未稳。一句话说不好,一件事做不好,不仅人得罪了,往前付出的好也都白费。最后,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媳妇还是外姓人。
——————————
盛家代表诚意的翡翠项链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上官厉亲自到中央饭店向盛观恒赔罪。说的讲的不外乎是,“我是很喜欢永伦这个孩子,也想让两人结成永好。可惜宜室年纪尚青。矇昧未开,性子又不柔和……”
盛永伦听在耳朵里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宜室无福。”
“上官小姐怎么会没福?明明是我家阿伦无福才对。”盛观恒哈哈冷笑,话里话外绵里藏针。盛永伦陪坐在两位长辈身边,神情呆木。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既然是上官小姐自己的意思,我们还是应该尊重。”盛观恒边说边看身边的侄儿。知道他不仅难过,难过中又难免夹杂着自尊受损的屈辱。双重折磨,肯定不好过。
“永伦,你说是不是?阿伦——”
盛永伦猛地抬头,“上官伯父,我想找宜室再谈谈!她一定是对我有误会!”
“永伦!”盛观恒皱眉把手里的锦盒“啪”扔在梨花木的小茶几上,“你有完没完!”
盛永伦负气把脸扭到一边,嘴角的肌肉抿得紧紧的。
盛观恒看着上官厉,用一贯平和的语气说道:“上官兄,买卖不在情义在。这翡翠项链你拿回去。我们感念上官小姐对永伦的救命之恩。项链不成敬意。婚事……告一段落,就当我没提。大家还是朋友。”
盛观恒的话客套冷淡,寥寥几句已经让上官厉晓得。宜室不知天高地厚把盛家得罪了,上官家在南边从此少了一位朋友。
上官厉理亏,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盛永伦听到伯父说婚事就此作罢,又气又恼,也不顾两位长辈,径直起身回到房间,把房门“砰”的关上。
如此失礼,让上官厉的尴尬更添一层。
“这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盛观恒低声呵斥。
“上官兄不要见怪,都怪我把阿伦宠坏了,弄得他这性子……一个男孩子如此任性,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男孩不比女孩,大不了,随便嫁人就是。”
“不见怪,不见怪。”上官厉匆匆告辞。
他边走边在心中感慨,一张老脸,今天全折在这中央饭店了!
“上官督军、上官督军!”
刚走到门口,万泽小跑着一路追过来,“督军,你的东西忘拿了。”
“什么东西?”
上官厉一拍身上口袋,并未发现少了什么。万泽皮笑肉不笑的从怀里把锦盒拿出来,恭敬地说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