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得快一点,大哥最不耐烦等人。”
盛永伦“嗯、嗯”应着,转身不时回望阁楼方向。
“璐璐,阁楼能上去吗?”
“能也不能。”
“什么意思?”他问。
王璐璐嘻嘻笑道:“能是指只有我大哥一个人可以进去,不能是因为我们都不能进去。”
“这么神秘?”盛永伦摆开玩笑,道:“难道里面藏着你大哥的宝贝?”
“有没有宝贝我不知道了。他就是一个喜欢搞神秘的人,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王璐璐皱了皱她的小鼻子,道:“大概是有绝密资料吧,所以除了他谁都不许上阁楼!”
“这么有意思,我——”
“想都别想!”王璐璐冰雪聪明,立马捂住他的嘴,“永伦,你不知道。我大哥的脾气有多坏!惹毛了他,直接请你吃花生米。你知道花生米是什么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盛永伦把按在自己唇上的玉手拿开。
“花生米就是枪子嘛。”
王璐璐俏美的脸上突然染上愁绪,说道:“这男人啊,就是不能入伍。你看我大哥,本来在大学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一个男人。结果一入了军队,又凶又恶,骂起人来,霹雳吧啦像开机关枪一样!这两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到这,她挽起他的胳膊往餐厅走去,“永伦,还是你好。永远都是这样不慌不忙。”
“商人又什么好,一身铜臭味。熏都熏死人。”
“哪里?呵呵……”王璐璐笑得花枝乱颤。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作为银行小开的盛永伦可是婚嫁市场的香饽饽,谁都想亲一口。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一楼的餐厅,欧式风格的餐厅连着厨房,地上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墙角摆着大而重的西洋钟,指针正“嘎哒、嘎哒”地转动着。
王焕之端坐首位,一脸阴霾。
他不高兴,盛永伦也不搭理。自己一挑眉,捡一张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了。王璐璐着实有点怕她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哥,怯怯地低声喊了句,“大哥。”
这时,一个仆人跑过来在王焕之耳边低语几句。王焕之不动声色,挥手让他下去。
“大哥,什么事啊?”王璐璐认得,刚才得仆人是王焕之的心腹。若不是要紧之事,也不会失了礼数在吃饭的档口跑进来嘀咕。
“你看现在几点了?”王焕之一拍桌子,把红木桌面上的白瓷餐具震得跳了起来。
王璐璐吓得脸都白了,盛永伦的眼睛往西洋钟上一瞥。
啧,六点过五分。
“大哥,不就迟了五分钟吗?”
“五分钟!五分钟就不是时间吗?我告诉你,下次来我这吃饭,差一秒都不可以。”王焕之像发怒的老虎,曲起的手指头在桌面上咚咚作响。
王璐璐委屈地回答一个“好”字,低着头,眼泪都掉到碗里。
当着外人的面,真真不给妹妹留一点情面。
吓唬谁呢?盛永伦一点不怕,眼神中注满轻蔑。
人已入席,仆人鱼贯将菜端上桌。一时间只闻筷箸声。
清蒸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炒虾仁、松鼠鱼……多以注重本味的淮扬菜为主。
王家人行伍悍将,爱的是香辣俱全的重口味菜。盛永伦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心想:是不是得感谢王焕之特意照顾他这个南方人的胃口?
盛永伦嘴刁,王家厨子委实一般一般。王焕之也吃得很少,尝了几块,即不吃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王焕之冷不丁地冲王璐璐问到。
幸好王璐璐没有吃鱼,不然当场就被卡住。
她猛呛起来,大喝几口水。扭捏地说道:“大哥,你别胡说!我和永伦现在只是——朋友,结什么婚啊!太早了。”
确切的说,王璐璐和盛永伦的关系,一直是王璐璐比较主动。这次,盛永伦突然联系上她。王璐璐到现在都如做梦一样,怎么也想不到盛永伦会向她吹起进攻的号角。这个年代,说穿了就是金钱至上的年代。盛永伦是银行小开,他的伯父盛观衡是广州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王璐璐自然是巴不得能当盛太太的!但这不是她想就能办到的事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