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时之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袁三爷欢快的磕着花生瓜子,看着这些人假惺惺的互相吹捧。
“哎呀,老李,听说你儿子被炼器宗选中做学侍了,真是了不得啊!啊哈哈!”
学侍:别人坐着,你站着,别人学着,你看着。类似书童。
老李儿子因为学艺不精被从弟子降为学侍。
“老王,你女儿年纪轻轻就能独挡一面,也是前途无量啊!啊哈哈!”
老王的女儿因为不服管教被炼器宗逐出师门。
“哼!”
“哼!”
两人不欢而散。
袁三爷嗑瓜子看八卦看得正高兴呢,突然有人不阴不阳的嚎了一声:“吉时到,师请上座!”吓得她手一抖,瓜子撒了一地。被进门的邢泰然看了个正着,心中又不喜几分。
等邢泰然和夫人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坐定之后,那个声音又喊到:“长姐请上座!”本来应该是父母请上座的,可狗剩没父没母,就袁三爷这个半路认的姐姐上去坐了。袁三爷还在愣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侍女,一人一边像挟持她一样,一把把她摁在左边的上首位置。
等袁三爷也坐定之后,那人又继续喊到:“请各位见证人上座。”等众人一一坐齐,拜师礼正式开始。
“拜师人袁紫龙,年仅6岁,天资聪颖,卓尔不凡,得丹霞宗宗主邢泰然青眼特收为亲传弟子,见证人:天全宗宗主,刘兴亮…”后面连着一长串宗门名和各自的宗主或代表,狗剩拘谨的站在堂中,有些慌张的看向袁三爷。袁三爷这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对着狗剩上下打量,似乎想把他看穿一般。
袁三爷伸出手,想安抚他,谁知另一只手抢在了前头。
邢泰然俯身伸手摸了摸狗剩的脑袋,言语温柔的说到:“龙儿,莫怕。”
狗剩乖巧的点了点头,再也没看袁三爷。她伸出的手支在半空,好不尴尬。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捋了捋头发,心中很是慌张,如果狗剩就此和她疏远,那她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
沉思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侍女推了一把袁三爷,她才清醒过来,看着跪在面前的狗剩,迷茫的看向四周。
“一拜长姐,谢养育之恩;二拜长姐,谢陪伴之义;三拜长姐,从此凡尘俗世莫相扰。”
袁三爷看狗剩一板一眼的对着他磕头拜别,在仪式感之下,她突然觉得,她真的要失去狗剩了。一股伤感袭上心头,鼻头一酸,泪意袭来,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她赶紧低下头,想把悲伤藏起来,却怎么都藏不住。不一会就哭得不能自抑,狗剩察觉到她不对劲,赶紧站起来,望着袁三爷不解的问:“你哭什么呀?”
这算是变故,也不算是变故,收亲传弟子与过继嗣子一样,与原生家庭之人的关系绝断,对以前的家人怎样全看各人,就算不闻不问也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故而,收亲传弟子在哪里都是一件大事。
“没事。”袁三爷摇摇头,她不知该怎么说。
“拜别长姐!”
狗剩最后向袁三爷作了一揖,转身面向邢泰然。邢泰然一脸慈爱的看着狗剩,就像在看着什么宝贝疙瘩一样。
“跪!”
“敬茶!”
……
一系列流程下来,眼看着狗剩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袁三爷还是难忍心中酸楚,趁大家纷纷上前祝贺的时候,揣了两包瓜子溜了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边磕瓜子边酸楚,唉!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正伤感着呢,身后突然传来鞭子破空的声音,她回头一看,秦亮不知何时偷偷摸摸的来到她身后,又祭出了龙骨鞭,看样子是想趁着袁三爷落单来个一击必杀。
见秦亮来势汹汹,且狗剩不在身旁,袁三爷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忙就地滚开,坎坎躲开秦亮的第一次攻击。
秦亮一击不中,举手又来,袁三爷还没站起身来,只好又使了几个驴打滚才滚出龙骨鞭的攻击范围。爬起来喘了口气:“姓秦的,你是不是有病啊!又来打老子!”
秦亮没有回话,一个纵身飞近,举起龙骨鞭继续往袁三爷身上抽去,大有不杀死她不罢休的架势。袁三爷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知道多半是自己没有精神力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秦亮知道她是个弱鸡,总算逮到机会来杀她,以报当初羞辱之仇。
袁三爷这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好奋起反抗,捏起水球往他身上砸去,幸好,为了能举起鼎她还是苦练了一下魂力的控制,不至于像以前一样,水球一碰就炸。
秦亮没想到就袁三爷这个弱鸡还敢反抗,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收起龙骨鞭,重新祭出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欺身上前,只一剑就贯穿了袁三爷的胸膛。
袁三爷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当面袭来,然后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长剑散发着青光,温红的血液缓慢的滴了一地,秦亮得意的笑脸只显了一瞬,便双眼一黑倒地不起了。
秦亮一剑就结果了她,自己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虽说已经知道她很弱了,可没想到弱到这个地步,当初自己居然会被这样的人吓住,简直就是耻辱。
他抽出长剑,往袁三爷身上啐了一口,趁着四下没人,把她从山崖边丢了下去。
那边狗剩正跟着邢泰然四处应酬,袁三爷不见了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意。
一群人正热闹的互相吹捧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邢宗主收了个好徒儿,怎么也不叫老朽来热闹热闹呢?”
邢泰然一听这声音脸色大变,丹门的人怎么会来了?丹霞宗明面上追随的是炼器宗,今天请的也都是依附于炼器宗的门派,虽然炼器宗现在和丹门的关系不错,可炼器宗最近本来就对丹霞宗不满,若再让炼器宗知道他私下与丹门有联系,那还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