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贾瑚又是个不爱装点门面的。
忠勇伯的贵重,无需博古架上的摆件来衬托。
新居乔迁,家当还不齐全,小厮丫鬟婆子一个都没有,不过睡个觉是没什么问题的。
府中护卫皆退伍伤残老兵,安全这方面没得说,已经排好班开始巡逻了。
【蹲在空间角落揣手手的小积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现场吃瓜呀~】
贾瑚在书房写写画画整理自己的推论,另一边的林黛玉也在回想今日之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自别父进京,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她去。
尽管她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却也想不到表兄一言不合就摔玉。
当真是没有道理!
你有玉便要别人也有玉吗?你当衔玉而生的造化是人人都有的吗?不想要干脆送给乞儿,跟我耍什么威风!
果真如母亲所说,顽!劣!异!常!
且又爱在内帷厮混,七岁了还在内院,此刻就睡在碧纱橱的另一边,着实让人尴尬!
林黛玉不愿如此,可也没有勇气去说。
两个舅舅都没有见她,表兄摔了玉,二舅母恐也不喜,就连外祖母也是极溺爱表兄。
自己这个外来户,没有倚仗,无人撑腰,哪里敢提什么要求,且勉强过着罢!
念及此,林黛玉忍不住落下泪来。
谁还不是被父母娇宠长大的,如今却要寄人篱下,倒不如在扬州承欢膝下。
离家第33天,想家,呜呜呜~
怕吵醒陪侍的鹦哥,哦不,现在叫紫鹃了,再被外祖母得知,林黛玉只得小脸埋进枕里,无声的嘤嘤嘤,好一会才停住。
府中的长辈和兄弟姐妹俱都有了认识,独独没见那位大表兄,也没人提起让她拜见。
关于这位大表兄,母亲贾敏也只是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多的也不曾再提,父亲林如海倒是在她问起时粗略说过。
时宁荣二府突遭变故,大表兄丧母,外祖父害病,便有人谣传大表兄克亲。
大表兄本就身体孱弱(一拳把跛足道人打飞的贾瑚:是的,某家孱弱),外祖父恐大表兄受流言困扰,便送去了道观,望他能得三清庇佑。
没成想道观清修一十八载,把性子养偏了,成了忤逆亲长、不服管教的祸祸头子,屡次触犯族规,还不知悔改,无奈只能将其分了出去,就算以后惹了大祸也不会连累宗族。
但外祖家也没有任其自生自灭,使了力气满足大表兄的要求,送他去了边镇。
父亲还特意叮嘱她,知道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只管记住,莫要深究,也莫要在人前主动提起大表兄。
好叭~
大人们总是这样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