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簪表了态,华兰又看向翠蝉。
她并没有想两个都抬举了,只是有些疑惑。
昨日察觉到一些端倪,她想证实一下,便打发翠蝉去服侍沐浴,翠蝉之前之后的种种表现都让她确信无疑。
怎么现在又成哑巴了?
不应该啊!
“翠蝉,你呢?”
“我想留在夫人身边。”
翠蝉答道。
“夫人如今也是极为要紧,身边离不得人,我们俩都走了,换成别人实在不放心,我陪着夫人,彩簪去服侍国公爷,正正好,若是夫人有其他安排,不还有大娘子那边给备着吗?”
王大娘子不发犟的时候,还是很能听进去建议的,先前盛老太太提的醒儿她就记在了心里,并且为华兰操办了。
仿照当初卫小娘,挑了几个落魄但家世清白模样好的买下来,教养规矩,随时听候差遣。
这些人的家人也被安排到庄子上做活,有了一份生计,既捏住了命脉,也全了心意。
可惜华兰不愿意用,她总觉得那些人不如自己身边的贴心妥当。
翠蝉说完,给华兰递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华兰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说道:“我倒是忘了这茬儿,彩簪快起来吧,你是个忠心的,此事先与你们知会一声,还需问过国公爷的意思,未定之前,切莫声张。”
彩簪点头应下,只是却并没有怎么听进去,她满脑子都已经是做小娘的风光了。
主仆三人说了会闲话,华兰寻了些事将彩簪打发去办,屋里就只剩下了翠蝉一个。
“说吧。”
翠蝉还未开口就先跪了下来。
华兰不禁皱眉:“这是做什么?起来说就是。”
翠蝉摇摇头:“我虽也和姑娘一同长大,可到底不如彩簪陪伴时久,人常说疏不间亲,房妈妈也常教导我不要背后嚼舌,可我既然跟了您,便是一心一意,有些话就不得不说,若是冒犯了姑娘,您可尽管责罚,翠蝉都受着。”
祖母教出来的丫头,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如今翠蝉拼着受罚也要背后嚼舌,倒是引起了华兰强烈的好奇心。
“什么事竟值得你这般?”
“彩簪……兴许不是个安分的。”
翠蝉艰难的把这句话吐出来,又将昨日被截之事和往常的种种说了一遍。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能由主君主母做主儿配个管事已是不错,可彩簪话里话外不离国公爷的好,我总觉得她是个心气儿高的,现在或许看不出,成了妾室或许也看不出,可一旦有了孩子……我觉得她不会和姑娘再是一条心。”
华兰面上无喜无怒:“彩簪中意官人,你难道就不喜欢吗?”
“姑娘明鉴,奴婢是喜欢国公爷。”
话已至此,翠蝉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干脆抖落个痛快。
“国公爷对姑娘的好,我们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又有哪个不曾歆羡?可奴婢知道分寸,并不敢奢望如何。”
翠蝉苦笑。
“若无今日之事,奴婢会把这些话这些心思都烂在肚子里,只管忠心服侍主君主母。”
“姑娘既然信不过外人,想要用我们,那翠蝉也义不容辞,姑娘,若非要从我和彩簪里面选一个,那就请姑娘赐我一碗绝子汤,留下彩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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