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邢泽想要接过华兰,翠蝉蚊声讷应,引得华兰瞧了一眼,眼里若有所思。
一行人进了国公府,为邢泽接风洗尘。
华兰手持柏灵枝,沾些盂中水,围着邢泽拍拍扫扫,口中还念念有词,大多是福寿安康的祝福词,邢泽还闻到一股药香,想来盂中水也是特制的。
待华兰结束祝祷后,邢泽又去沐浴。
做了大半天无用功的灶火,终于等到了发挥功用的时候,邢泽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被人服侍,便遣去下人,宽衣解带进了浴桶中。
正泡的舒服,忽听得房门轻动,邢泽问了一句:
“谁?”
无人应答,只听得脚步渐近,邢泽回头一瞧,竟是小丫头翠蝉。
“可是有事?”
翠蝉低着头,丝毫不敢抬起,声音也有些紧张:“夫人让奴婢来服侍您沐浴。”
邢泽:……洗个澡而已,怎么还派监工?
哦是了!
可能不是监工,是密探才对!
早前才起家时,缺兵少将,总是需要邢泽身先士卒。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战场刀剑无眼,并不会因为他是头目就避开,反而更为相向。
那时候军中缺少甲胄,邢泽又太猛,敌人正面刚不过,就在背后冷刀暗箭伤人,由是在背后留下不少伤痕。
不结婚不知道,一结婚吓一跳,直到坦诚相见,华兰才真正感受到战场的痛害,摸着那些伤疤心疼的直掉泪。
因此通信时就免不了多问几句,生怕邢泽伤到了也不说,只报喜不报忧。
翠蝉作为贴身女使,出现在这里也就可以理解。
这是替华兰摸底来了。
“不必了吧?”邢泽婉拒,“你告诉娘子,我真没有受伤,不信的话晚上可以亲自查验!”
翠蝉也不答话,一声不吭的拿起帕巾,一声不吭的打湿,一声不吭的站到邢泽背后,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得!
天子近侍,如朕亲临,惹不起!
“那就……就擦擦背吧。”邢泽妥协的趴在了桶边,“老狄的大名都快传遍大宋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是以前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亲身上阵,娘子是关心则乱。”
翠蝉依旧不答话,只默默的给邢泽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