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肖浮生推开一个院落的木门,阳光从门口倾泻下来,打照在斑驳的苔藓上。
肖丞稍稍迟疑,便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进入院子中,不肖浮生带他来这里是做。
忽如其来的明亮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院子内荒草蔓生,阳光下的荒草充满生命力,四周的房屋一片破败,窗户早已经烂掉,匾额也脱落在地,花坛中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微寒的风中显得有些瑟缩。
肖丞看着陌生而熟悉的院子,不由怔在原地。
这正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六岁之前便一直在这里度过,已是很久远的记忆。
三岁之前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那时候父亲还在,经常带着他到屋后的溪流中搬螃蟹,那时候的父亲总会莫名其妙夸赞他长大后一定是个坚强的人。
这大概是每个父亲的望子成龙情节。
那时候他还太小,对于父亲的记忆很少,只记得父亲咧嘴一笑总会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让人以为他每天都会刷十次八次牙。
走过中堂,看到了一幅老旧照片,这是他六岁生日时的照片。不过照片中只有他一个人,照片左边大概是他儿时的涂鸦,上面画着一个极为抽象的人,写着歪东倒西的两个字“爸爸”,却没有妈妈两个字。
看到这些,肖丞难免有点伤感,谁都有小时候,谁都年轻过,不过这种情绪很快便被强行斩断。眼神愈发明亮,道心更坚定几分。
不知不觉来到屋后的竹林,竹林很茂盛,地面积攒着半尺的干枯竹叶。竹林的中央是一片开阔地。是用来修炼的。
肖丞淡淡看着肖浮生的背影,不肖浮生带他来这里是个意图,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回忆?
“哼!你老子不是,你就更不是!”
肖浮生忽然回过头。怨毒近乎狰狞的盯着肖丞,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和以前的深沉严肃完全判若两人。此时更像一头即将狩猎的野兽。
“那么我老子的老子就更不是!”
肖丞冷冷看着肖浮生,没有怒意也没有伤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可你之前看到的那老道是实力?你竟然呵斥别人,你难道要将整个家族拖进坟墓吗?孽障!”肖浮生怒道。
“准金丹实力了?难道你喜欢低三下四,别人就要和你一样!”肖丞淡淡摇头,不肖浮生是逻辑。
“你懂,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叫隐忍吗?老夫支撑一个家族有多不容易吗不跳字。肖浮生越发愤怒,肖丞这孽障竟然还敢嘲笑他。
“叫我来这里,难道就是想让我歌功颂德?”肖丞失笑道。人总喜欢为的行为找借口,现在肖浮生说的这番话无疑就是给一个大义凛然的借口而已。
“好!好!”肖浮生咬牙切齿,脸色变了变,继续道那老夫问你,你为要杀死你四叔肖国伟?”
“因为他该死!”肖丞看了肖浮生一眼,不管肖浮生会不会信真实原因,他都懒得去解释。
“该死?”肖浮生冷哼一声,目光咄咄逼人,又道那器易呢?你赶走器易干?他到哪儿去了?”
肖丞听到肖浮生满口的器易器易,喊得比亲还亲,便一阵犯恶心。
从肖浮生话中他能听出,肖浮生至今都还不王器易已经死了,估计还盼着王器易吧。
“我没赶走他!”
“事到临头还不敢承认!”
“我只是杀了他而已!我你肯定还想问为要杀他,因为他该死!就这么简单!”
肖丞将该死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没有人比王器易更加该死。
此时他也不想解释为杀王器易,因为这固执的老头是不会的,便是该死两个字全然概括。
起风了,竹林中传来一阵好听的沙沙声,显得格外静谧。
肖丞轻飘飘的话飘到肖浮生耳中,让肖浮生如遭雷击,腾腾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你杀了器易?”
肖浮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十米之外的肖丞,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他都想不到王器易竟然已经死了,死的?王器易可是先天三阶的高手,肖丞有这个能力杀死王器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