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在浴室帮姜谣冲洗,季渃丞去厨房给她熬姜糖水。
把生姜切了片,又兑进去红糖,看着锅内慢慢升腾起来的热气,季渃丞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温热的蒸汽弥漫了狭小的空间,他关了火,把姜糖水倒出来,小心的捧到卧室的床边。
刚放下瓷碗,淋浴的声音停了,又过了一会儿,纪夫人扶着脚步虚浮的姜谣走了出来。
姜谣披散着头发,穿着季渃丞的大衬衫,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呆滞的望着陌生的环境。
季渃丞转回头,正对上姜谣不聚焦的目光,胸口竟然微微有些酸涩。
“交给我吧,辛苦您了。”他从纪夫人手里把姜谣接过来,扶她到床上靠着。
“那我先回去了,小姑娘喝多了,又哭又笑的。”纪夫人擦了擦手上的水,也不多呆,给季渃丞带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渃丞轻轻摇了摇头,耐心的蹲在姜谣身边,伸手去端瓷碗。
瘫在床上的姜谣总算有了反应,她眨了眨泛红的桃花眼,嗓音软糯糯的叫:“季渃丞。。。。。。”
季渃丞应她:“嗯。”
姜谣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有气无力道:“季渃丞。”
“嗯。”
“季渃丞。”
“嗯。”
。。。。。。
她叫多少遍,季渃丞就回答多少遍,直到姜谣迟钝的大脑勉强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把姜糖水喝了,别病倒了。”
季渃丞垂下眼,轻轻吹了吹热气,把碗递到姜谣面前。
姜谣固执的看着他,没有接过来。
直到季渃丞以为不会收到回复了,这才听姜谣缓缓道:“你喂我。”
季渃丞浑身一僵,勺子不经意间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谣轻轻呼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季渃丞,无辜又执拗。
罢了。
反正到最后他总会妥协的。
季渃丞低下头,用勺子舀了棕红色的糖水,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姜谣面前。
“我喂你。”
姜谣怔怔的看着他,机械性的张开嘴,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来,舔了舔糖水,被辣的一蹙眉。
她不喜欢姜的味道,饶是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进去。
一口又一口,季渃丞喂的很熟练,她喝的也很利落。
两个人都不说话,有时靠的太近了,仿佛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的到。
季渃丞耐心的,把一碗糖水都给姜谣喂了进去,确认她没什么感冒的征兆,这才起身去洗碗。
姜谣不吵也不闹,仿佛身魂分离一般,呆呆的望着季渃丞的背影,直到脑子里一片浆糊,双眼再也支撑不住。
等季渃丞回来,发现姜谣已经歪倒在抱枕上睡着了。
蓬松的头发遮住她半边侧脸,白皙的脖颈还浮着一条没消退的红痕,不由自主的,季渃丞伸出手,轻柔的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然后抱住她的后颈,把她缓缓放到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