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萍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她的鼻尖,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痛感,痛的她不禁咧开了嘴。
太好了,还知道疼,应该是没死。宫萍激动的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病服,手背上还打着点滴,看来她现在是在医院里。
知道自己还活着,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宫萍不禁冷汗直冒,一直以为枪战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是那么突然……真是倒霉,只是应聘而已,招谁惹谁了?
“小姐,换药了。”白衣小护士推门而进,手中拿着的托盘上摆放着一些医疗用的瓶瓶罐罐。
宫萍礼貌的对小护士笑了笑,看着护士娴熟的为她换药,只觉得肩膀疼痛,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脱离危险,“护士小姐,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吧?”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护士,生怕错漏了护士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事了,住几天院,等伤口愈合就可以出院了。”小护士将打完点滴的空瓶收起,一根手指摆弄着输液管。
看着护士表情很自然,宫萍才放心的输了口气,环顾一下四周,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电视,空调,独立卫生间一应俱全。这样的病房得多少钱?有没有人付过钱?
想到这,宫萍一跃而起,肩膀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咧着嘴,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护士小姐,这病房得多少钱啊?帝豪公司的人有没有来过付住院费?”声音中焦急无比,这么大的病房,她可住不起,要是那个该死的总裁李斯谦敢不付住院费,她现在就找他去!
小护士被宫萍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她双手轻轻的抚着宫萍的肩膀笑了笑,“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不然伤口可能会裂开。这病房的费用是每日八百,已经有人给你付了。”
还好,算他识相。宫萍躺回床上,小手抚摸着刚才受惊的心脏。这病房条件不错嘛,她的目光又扫了扫房间,“护士小姐,我现在不是没什么大事吗?如果现在出院,这住院费能不能退啊?”这么贵的病房住着也没有什么用,如果真没什么大事,还不如把住院费退了,回家养着。
“住院费是能退的,不过你要出院得经过我们科主任同意。”小护士笑了笑,托着托盘站在门口对宫萍说完便退出了病房。
宫萍躺在床上,灵动的小眼珠转的很快,安静的病房里,似乎都能听见她脑袋里发出算盘拨动的响声。一天八百,按她这枪伤,估计怎么也得一次**个十天半个月的住院费,要是都退出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再说自家的老房子闹拆迁严重,自己又是钉子户,还是回家的好,一举两得。
想到这,宫萍咧着嘴,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她每次微笑时,坚硬的蘑菇头下清爽的巴掌脸,都会浮现出女孩子的轻柔与可爱。
目光落在摆在窗台上的黑白格子套装上,宫萍忽然好像火烧屁股般,猛的坐起来,全然顾不得肩膀的疼痛。
打开那件香奈儿的套装,左肩上的子弹孔,令她大惊失色,套装上血渍斑斑,很多地方都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完了完了……”宫萍有些绝望,喃喃自语,内心如刀绞。怎么办?这可是她向好朋友借的香奈儿,六万八千块啊,现在又没工作,可让她怎么还?激动的情绪令她眼眶中凝出了泪水,她为裙子而哀悼,更为还钱而惆怅。
“铛铛……”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宫萍忙擦拭掉眼中的泪水,将黑白格子的香奈儿套裙放在窗台上,会是谁来看她?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穿着火红的低胸短裙,麦色的肌肤在那抹鲜艳下对比分明,显得更加妩媚。踩踏着高跟鞋的脚,走着直线,纤细的水蛇腰自信的扭来扭去,某一个部位波涛汹涌。
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宫萍,她怔怔的瞅着这个女人,是走错房间了吗?似乎不认识啊?
女人很自然的坐在宫萍病床边的沙发上,麦色的细手拨动了一下卷曲的长发,一股浓浓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扑面而来。
宫萍差点呛的眼泪洒落一地,她不禁扭了扭头,眉头微微皱起。
“宫小姐,你好,我叫多琳,李斯谦的女朋友,是特意代他来看望你的。”女人艳红的唇下,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性感的杏眼紧盯着宫萍,语气中透漏着无比的骄傲。
宫萍一怔,原来是李斯谦的女朋友,脾气还真是相投。她瞅了眼多琳的低胸红衣,那呼之欲出的胸部,让她有些难堪,目光下意识的扫了扫自己的搓衣板身材,声音也不太友好:“噢,谢谢。”随即低头摆弄着手指,不再看多琳。
“见宫小姐安好,我想斯谦也可以放心了,关于住院费,宫小姐不必担心,帝豪公司会负责到底的。”多琳的声音非常尖细,如同粉笔在黑板上经常划出的那令人汗毛站立的声音。
一提到负责到底,宫萍马上想到的是窗台上那件黑白格子的香奈儿套装以及自己受伤的营养费,圆溜溜的目光看着天花板,脑海中的小算盘又劈啦啪啦的响了起来。嘴上说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满意,这件事已经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
似乎是早已料到宫萍会这样说,多琳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轻笑一声,“宫小姐,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你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公司决定除了住院费外,再给你十万精神损失费。”说着,她从信封包内拿出一张支票。
十万?宫萍还没盘算好这笔钱够不够用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是她最好闺蜜秋天,他手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身穿着金黄色的t恤,脖子上围着白色丝巾,一个大男人头发居然比宫萍还要长,柔顺的发梢洒落在肩膀上。
“哎呦,宝贝,你这是怎么了?”秋天拧着如菜板似的腰身,比刚才多琳走路时还要夸张。刚一进屋,他便娘生娘气的对躺在床上的宫萍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