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达修小心翼翼的靠近中央的棺椁,想要探清楚那里有什么。
赵修阳就是连忙走近一把抓住了他,曲达修没有回头:“小太阳有事待会儿再说,现在可重要了。”
赵修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差点没被这陈旧而潮湿的气味呛住,也仍旧没有让自己的心情缓和下来,他猛地发力捏着曲达修的肩头,语气严肃:“你先别捣腾那个了。”
这次曲达修终于放下手中的听诊器不再听棺椁里的声音了,转过头来,被赵修阳的神色吓了一跳:“哇!你见鬼了啊?脸色白的跟刷了一层漆一样。”
赵修阳没有心情与他说笑,直入正题:“盗洞不见了。”
“啊?不见了就不见了呗”,曲达修无所谓的笑着,然后又把听诊器放在了棺椁上。
两秒之后他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看着赵修阳:“你说什么?!”
赵修阳把手电光打到刚才他们进来的方向,手电的余光映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惊恐。
曲达修顺光望去,震惊的一下站了起来,听诊器“咣当”一声从棺椁上被扯下,在他的身前晃荡。
只见那画有壁画的墙壁光洁整齐,看不出半点损伤的痕迹,那个穿着银白色盔甲威风凛凛的将帅也栩栩如生,两只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那“咚咚咚”的声音还不断地从棺椁中传出来,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判决死刑的倒计时。
空气中腐臭的气味刺入鼻息,让人作恶。冰凉的地下阴气渗入他们的毛孔,钻入体内,背脊骨凉的发痛。
曲达修难以置信的走近,从赵修阳的手中拿走了手电,靠近墙壁。
一遍又一遍仔细的查看着。
这么荒诞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完全违背了物理论好吗?他盗墓这么多年了,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他猛地转过头,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终于严肃起来,直视着赵修阳:“看来你说的没错。”
赵修阳蹙眉:“什么没错?”
他说了那么多,怎么记得是哪件事。
曲达修手掌拍在自己的额上,脸色十分的难看:“二十年前,我在虚无岛真的曾经遇见过无法用常理推断的事,因为潜意识里一直强迫自己忘记,所以一时也没记起来,现在看见这个我才想起来。”
他的瞳孔中有着十分隐忍的痛楚,仿佛是潜藏在灵魂最深处的痛被狠狠的重新翻了出来,钩的血肉俱裂。
除了爸爸去世的时候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赵修阳再也没见过曲达修这样。
了解当初的事对打破现在的僵局也是个益处,或许能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逃脱,否则不知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去了。
想着,赵修阳就是说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话刚说完,胸口就是一闷,喉咙一甜一口血就是涌了出来。
他只觉头晕眼花,眼前的曲达修都有着三重影子,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他这一倒,曲达修才注意到他的情况,连忙挣脱了自己的梦魇赶来。
他把赵修阳平放在地上,替他看过之后才着手简单治疗。
赵修阳只觉五脏六腑碎裂般的疼痛,痛不欲生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四肢虽在,却俱不受自己控制,只知道有人不断地在自己身上鼓捣。
他奄奄一息的说道:“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扔这里……对不起……”
曲达修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他又是一口老血涌到了喉咙,但因为躺着的缘故,没有吐出来便又吞了回去。
“咳咳……谋杀啊……”
只听见曲达修的声音:“要是天天在这里,非得骂你大惊小怪不可,你这只是前面受的伤堆积起来,然后在这里突然爆发了,就跟上火的东西吃多了,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流鼻血和爆痘是一个道理。”
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要死了,赵修阳这才松口气。
曲达修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放在空碗里捣碎,一边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到了虚无岛,然后遇到了一群人首鸟身的怪兽,所有人都开始逃跑,不知不觉就走散了,我和赵宇一路跑到了一个湖泊边上,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应该见到的人……”
他回忆着,捣鼓药丸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你应该不知道,赵宇曾有过一个已经在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但是……”
听到这里,赵修阳有些激动,咳了两声。
曲达修看他:“你想说什么?”
“那人是不是……叫黎雪?”
曲达修瞪大了眼看着赵修阳:“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