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宇沉沉地望过来,也不知道息怒,只觉得气息很阴沉。
苏小北站起来,讪笑:“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这都是意外,意外……”
眼见着拓跋明宇气息要更暗沉了,苏小北赶紧嘟起嘴巴认错,“对不起嘛!”
“过来,擦掉!”拓跋明宇闷雷一样的声音,不过倒是没有发火,苏小北立即屁颠屁颠去上去,掏出手帕就是一顿搓。
拓跋明宇不耐烦地一把抓下她作乱的手,再搓下去,发冠都要歪了。拿回手帕自己擦擦,擦完往自己怀里一揣,“今晚我照样在你这里睡。”
苏小北眨眨眼睛,“为甚么啊,你不嫌挤啊?”今早起来,拓跋明宇几乎就是被她八爪鱼般捆醒的,还学不乖呢?
咳一声,拓跋明宇抬步就往外走,“就这么定了。”
奇怪的家伙!苏小北站在门口想了半晌,后来觉得让外人知晓他们夫妻和谐也是一件好事,于是耸耸肩,回去喝茶看书。
且说车站送苏家两位小姐出府,苏倾城特别端庄地对车站下拜:“今日还多亏了车大哥相助,不然恐怕我们连王爷府门都进不去呢。”
车站特别豪气地挥手,“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只不过今日让苏小姐受委屈,真是……”他心里想着都是那个肥婆的错,人家苏小姐好心好意送礼过来,她竟然还不知好歹,还让他今日在苏小姐面前丢了脸面!真是岂有此理!
苏倾城长长的眼睫潋下自己的情绪,道:“舍妹莽撞,得罪了车大哥,倾城在此替舍妹给车大哥赔罪。怪只怪我们在府里时没有好好教导她,这才会让她在王府里胡作非为,唯恐有朝一日,会失了王爷的体面呢。对于此,还望车大哥多多指点舍妹才好。”
车站眼内冷光一闪,正是此理!如今王爷也不知是怎么被那肥婆迷了心窍,竟然任由她在府里胡作非为,这往后要是被外人看见,丢的岂不是他家王爷的脸面!
见车站面色特别不好,苏倾城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算达到,又加了一把火:“我还听闻凡是嫁进王府里的女子,都会暴毙而亡。兴许舍妹这般性子,倒是能解了这个谣言,还王爷一个清白呢。”
车站一愣,内心里一道亮光闪过。苏倾城微微一笑,再一福身:“时候也不早了,我等也就先回府了,车大哥留步。”然后两人上车往丞相府里去。
一上车,苏晓画就气愤道:“姐,你也看见了,今日那苏小北又侮辱了我一次。”
苏倾城眼底闪过一道讥笑,随后抓住苏晓画的手,“三妹,姐姐我当真是担心你啊。”
“担心我甚么?”苏晓画浑然,“你以前就与五妹多有龃龉,现在她当了王妃,渐渐得了王爷的宠爱,行事举止又十分放荡不羁,我怕她会对你不利啊!”
“哼,凭她,还能跟我斗?”苏晓画十分不服气,后来想到王爷今日力挺苏小北的样子,又有点心虚,“那,姐,我该怎么办?”
苏倾城温和一笑:“我看五妹才去王府,理应根基不稳……”所以,她还能有很多机会,做很多事情。苏晓画径直陷入沉思。
晚上,拓跋明宇果然来了她屋里。
她要减肥,所以饮食睡眠都要规律,早早就上床睡了,不过没睡着。拓跋明宇过来站在榻边片刻,拿手推她:“我知道你没睡,快起来。”
无奈睁眼,“王爷,天都黑了,你要睡就睡,我又没拦你。”拓跋明宇看着她,特别理所当然地说道:“起来,给本王洗脚。”
“甚么?”苏小北简直要气歪鼻子,她这辈子,上辈子,除了给自己还从没给谁洗过脚,大爷呢!所以,她往床榻里面一滚,塞被窝里不出来,“要洗自己洗,或者我去叫丫鬟给你洗也成。”反正她是不会给他洗的。
拓跋明宇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你该知晓,这王府之中只需本王一句话,你就会连杯茶也要不来罢?”
卧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掌握财政权的才是大爷!她这种寄人篱下的,只能适时地当孙子。
“唰”一声推开被子,她笑成一多大花,谄媚至极道:“王爷稍等,臣妾现在就去为王爷端来热水。”拓跋明宇特别大爷地点头,一屁股坐在榻上等着。
暗暗白了一眼,她出去唤铭儿端来热水,测测水温,然后将拓跋明宇的双脚放到水里。她会中医,顺手就给拓跋明宇来了一个足底按摩。
一开始,拓跋明宇很奇怪,脚还缩了缩。听苏小北说这样可以舒经活络,就立刻不动了,眯着眼睛也不知是享受还是忍痛。
撇撇嘴,苏小北在心底里坏笑,对着脚底板的一个穴道就是一拧。拓跋明宇反应很大,抬脚就把苏小北踢了一个跟头,索性力气收了些,苏小北也没怎样,就是狼狈。
“哎哟,王爷,您这是要踢死我啊!”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裙子。
拓跋明宇似乎有些尴尬,半天才憋出一句:“一不小心。”
苏小北笑眯眯的,“疼吧?”拓跋明宇踌躇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大丈夫,不畏惧这些虚名,痛就是痛!
“那是你肾虚,是病,得治!”拓跋明宇浑身僵硬了一下,大丈夫者,被说肾虚……
苏小北说的特别语重心长,然后手脚麻利地给他擦干,端水倒水,上床盖被,一气呵成,“睡吧,明儿还早起呢。”然后自己麻利地睡着了。
独留拓跋明宇睁着眼睛,大半宿没睡。第二日清晨,再一次捏住苏小北的鼻子,将她叫醒松开自己。
更衣出门,管家一直送到府门口。拓跋明宇突然立足不动,半天后才对管家吩咐道:“你从今日起,命厨房多做些补肾的菜品。”然后自己上朝。
原地管家吓得不轻,谁肾亏?谁肾亏?难道是王爷?可王爷如此英武之人,怎会肾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