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下到第三颗子的时候,她就明白,姓沐的蓝衣女子是一个下棋高手,只是她不知道她竟然能把她逼到这样的地步,实大叫她有些生自己的气。
“你还不认输吗?”沐容绫的耐心快要用尽,已经是一局死棋了,还死撑着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输得更惨、、、、、、”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转过头狠狠的瞪着说话的冷梓玥,“生如夏花,自当不顾一切的燃尽自己的生命,何必受制于那些条条款款的。”
夏花抬起头,一双惊慌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冷梓玥,在那双清澈的黑眸里,她读到两个简简单单的字‘信任’。
原来,少主是那样的信任她。
她记得,有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夏花夏花,总觉得俗气。
冷梓玥就告诉她,既然生,就要生如夏花之绚烂,活出自己的味道,活出自己的精彩。盛开在夏季的花,虽然只开短短的一季,但是它们尽展所能的绽放,所展露给世人的全都是自己最绚丽的一面。
她就要做那样一个人,不顾一切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最后的结局是输。
白晳的手指执起一颗白子,没有了颤抖也没有了犹豫不决,夏花果断的落下那一子,沉声道:“沐小姐,请——”
她的棋意在出其不意,置之死地而后生。
倘若对方能瞧出她的心思,即便是输,她也输得心服口服。
冷梓玥无辜的耸了耸肩,对着死命瞪她的沐容绫开口道:“你别瞪着本小姐,还是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棋子要落在哪里比较好,刚才本小姐可没有提到一个棋子,你瞪也没用。”
懒懒的别过头去,夏花那丫头还真是一点就透。
“你、、、、、”沐容绫气得俏脸通红,她也的确是没有提到一个棋子,谁又知道她们在打什么暗语。
“小姐,安心下棋。”碧珠拉了拉沐容绫的衣袖,朝着西门棠瞅了一眼,有些后怕的低下了头。
冷冷的轻哼一声之后,沐容绫看着棋盘,细细的思量一番之后,眼中同时划过一丝欣喜与一丝疑惑。
她落子的地方,根本就是存心找死,只要她堵上两颗棋子,就稳赢了。
“沐小姐也有举棋不定的时候,还真就是十年风水轮流转呀!”你丫的,叫你得瑟,叫你嘲笑我,夏花放开了手脚来下棋,不再害怕输棋,卸去那层心理负担,棋盘上的变化瞧得更清楚了。
“你去死吧!”话落,黑子尘埃落定。
“呵呵,你输了。”夏花做出一个鬼脸,白子一落,胜负已分。
白子比黑子胜一分,险胜。
沐容绫盯着最后落在棋盘上的白子,一张脸惨白不已,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自残的那一步其实就是为她步的陷阱,引她入局的。
“你耍诈,我不服。”一手打落棋盘,沐容绫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夏花的脸上。
“那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脑残小姐。古语有云,兵不厌诈,如果输不起就不应该像只开屏的骄傲孔雀四处招摇,回家躲在被子里才好。”夏花连珠炮一样的冲着沐容绫就左右开弓,她才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惹火了她,她就跟她打上一架,看谁比谁横。
话说,有不少新鲜的词,还都是跟着少主学的,脑残,开屏,孔雀神马的,说着顺口有形容贴切。
“表哥,她们、、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都说美人儿一落泪,众人都心碎,沐容绫也很会演绎自己的优势,转眼之间就变得楚楚可怜,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冷梓玥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她怎么一吃饱了就想睡觉,“哭得不够真切,扭得不够动人,眼泪太做作,声音太难听,怎么瞧还都是一脑残,胸大无脑,废材一枚。”
“呵呵、、、、”风花雪月捂嘴轻笑,她们怎么就感觉少主的嘴巴越来越毒了呢?
虽然西门棠心暗笑在心,觉得冷梓玥说得很在理,不过就算是做做表面功夫,他也要开口说上两句才对,“冷小姐,这话似乎说得有些过了。”
“罢了,好戏本小姐也看完了,实在没有什么新意,还是回家睡觉来得好。”优雅的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目不斜视的自西门棠面前错身而过,头也不回。
这个紫衣男人得要好好的查一查他的底细,他住在醉客居调查起来也更方便一些,只是他的危险系数相当的高,隐隐的让冷梓玥产生一股想要避开的冲动。
有些麻烦,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招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