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陪她一起去,但他却放不下这江山,他不得不自私的将她困在身边,也许总有一天他们能一起摆脱所有的束缚,去到她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皇上走后,兰儿独坐在床上,殿内静得像深潭之底。
这事她做错了吗?她应该早些告诉皇上实情,不应报侥幸心理,以为救那梁太子是很轻易的事。
碧阑、喜来刚从慎刑司回来时见皇上去了惠婕妤那里,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看来今夜是要在惠婕妤那里歇息了。
又听殿内无声无息的,她们互看了眼,一起缓缓推开殿门,轻声走了进去,想看看皇后可还好。
她们也见多了皇上和皇后甜起来如胶似漆,闹起来又天崩地裂。
碧阑在殿内收拾,喜来上前为皇后披上厚一些的外衫。
皇后低声问道:“常福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午后本宫回宫时还见过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碧阑和喜来异口同声道:“奴婢不知。”
碧阑还有些后怕的道:“就在皇上和娘娘歇下后,禁宫的侍卫将奴婢和喜来带到慎刑司问过了。常公公到底犯了什么事?”
“侍卫没为难你们把?”兰儿抓着绣着金线的被衾,原来皇上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就连这祥瑞宫的宫人们都被问过话。
喜来忧心的道:“倒是没为难奴婢,可祥瑞宫里其他伺候娘娘的人都还在问话。只因奴婢和碧阑是您身边的人,他们不敢让奴婢们在慎刑司呆久了,怕娘娘身边没人伺候。”
没想到此事还会连累她宫里的其他人,她忙问道:“那惠婕妤还好吗?她有没有事?”
“她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好得很。”碧阑带着怨气道。
兰儿不解的看着她们,问:“什么叫好得很?她到底怎么了?”
碧阑不愿说的埋头收拾。
喜来支支吾吾的答道:“皇上一出娘娘这里,便直接去了惠婕妤的殿阁,现在已在惠婕妤那里歇下了。”
兰儿只觉心中一酸,嘴上却说:“皇上也该去看看她,她毕竟怀着是皇上的骨肉。”
她们见皇后这样说,便都没再做声,只是默默的服侍她就寝。
一晃半月过去了,宫中无人提起过这件事,而她宫里的人陆续被放了回来,只有一个平日负责打扫的宫女死在了慎刑司。
但没人知道那个宫女为何会被折磨至死,兰儿也打听不到一点常福的消息,不知他是被抓到了,还是逃了?
皇上最近去良妃那里最多,也来过几次祥瑞宫,不过不是到她这里,而是去惠婕妤的殿阁。
听说皇上在阿绿的殿内,常常在桌案前手把手教阿绿一笔一划的认字写字。
而对皇后的冷落是显而易见的,后宫那些捧高踩低的众人都开始去讨好良妃和阿绿。
阿绿再不需要她这个皇后照拂,也能吃到山珍海味,养好自己和腹中的胎儿。
兰儿正在镜前梳妆,望向窗外盛开的繁花,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早已没有了寒气,渐渐地炎热的夏天又要来临了。
望着镜中自己还未老去的容颜,只觉每日倚红妆,却不知该给谁看。
“娘娘,今日想用哪种胭脂?”喜来正为她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