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身边的人四处寻找着,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江书旗要找的女人,正在和齐晟纠缠不清。余曼彤握住匕首的那只手从皮包里伸出来,不着痕迹的拉上拉链,转身对着台上的男人笑笑。
齐晟察觉到什么,一双老眼紧盯余曼彤腰前的手提包两秒,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
人群中的余曼彤不算太亮眼,一身蓝色旗袍显得她十分典雅知性,盘起的乌黑秀发衬托的她小脸儿更加白皙,相比较那些穿的大红大紫的女人,余曼彤算是刻意低调了。
江书旗一眼将她认出来,刚才故意提到她的名字,只不过是为了让余曼彤在人群里更显眼罢了。
江书旗左手拿着话筒,右手伸进西服裤兜里,貌似在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我能登上这个舞台,也是经过纪小姐首肯的。”江书旗脸上一直带笑,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那张平和俊朗的脸上,“因为我要借着这个人多的机会,做一件生平最重要的事。可能齐晋不允许我这样做,担心我抢去他女儿的风头。但是没关系……众所周知,齐晋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只要他太太同意就可以了。”
台下哄堂大笑,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人群后面的夫妻二人。
齐晋盯着江书旗,掀起唇瓣对臂弯里的女人道:“他又要做什么?”
纪欧娃插着两只手臂目不转睛的望着人群里的余曼彤,“看着不就知道了。”
齐晋见她不想说,便也没接着追问。
纪欧娃心里头那根弦却一直紧绷着,余曼彤刚才要掏出利器刺杀齐晟,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纪欧娃倒不是惋惜这个坏事做多的老男人,而是因为齐晟是齐晋的父亲,又是儿女的爷爷,真要是死了,身边会有很多人为他伤心。甚至,齐老太会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提前进了棺材。
但愿,这个真心爱余曼彤的男人,能令她悬崖勒马、回心转意。
余曼彤刚才要拿刀的那一瞬间,心跳是极快的,可没想到江书旗会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喊她的名字,现在想想,真是有惊无险。万一她刺杀齐晟不成,把自己搭进去就太不划算了。
刺杀齐晟的计划,必须得从长计议。
余曼同屏住呼吸,假装高兴的扬起唇角望着台上的男人。
江书旗拿着话筒,瞳孔里倒影的全是那抹蓝色的身影。
“我……”江书旗有些紧张,他笑笑,额头上浸出了汗,“在此之前,我想先给大家解释一件事情。”
所有人洗耳恭听、拭目以待。
“众所周知,我的法定妻子在年前亡故了。”
众人表示伤感,江书旗又道:“我们两个是军婚,事实上,却不是爱人。甚至……没有像其他夫妻那样在一起生活过。因为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她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我也找到了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台下引起轩然大波,江书旗说出来以后反而觉得没那么紧张,“一直到她去世的时候,真正守在病床边陪伴她的,就是她心有所属的那个男人。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男的家里是经商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反对,两个人的孩子应该已经上初中了。”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余曼彤呆呆的望着他,不明白江书旗说这些干什么。
江书旗眼神忽然变得深情,紧紧的锁住余曼彤。
“在妻子没去世之前,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事实上我在很多年前……路过某个大学门口儿的时候,无意中惊鸿一瞥,就将她记在心里。只是那时候我和妻子刚刚结婚,道德的枷锁把我们双方约束住,不敢追寻自己的真爱。妻子到死,终于完成了她的夙愿,为最爱的男人披上婚纱。而我……”
江书妻激动的唇瓣颤抖,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万众瞩目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钻戒,“我觉得,妻子病重时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很对,她说……活着的人,不应该为死去的人缅怀。因为死去的人,希望活着的人快乐。”
说到这里,斯文成熟的男人脸上忽然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对着话筒,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余曼彤说道:“余小姐,你姓余,是余生的余。我遇到你晚了一步,希望你的余生……都留给我,好吗?”
台下陷入死寂,紧接着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余曼彤愣在那儿,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
江书旗弯着大长腿从台上跳下来,人群里主动让出一条路,江书旗大步流星的走到余曼彤面前。
他屈膝,单腿跪地,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执着一枚钻戒。
目光依旧含笑,只是声音夹杂了颤抖,“余小姐,你说,不求执手问年华,只愿君心似我心……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江书旗沉重的声音说完最后四个字,周围的人都开始拍着手掌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