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搔了一下李承泽的小面颊:“你放心,我一定会全都给你拿来的,不过,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挖那些东西出来干啥?”
李承泽大大方方的就坐到床上了:“我也想住你这样的招待所,我还想要个冰箱,这样,我苏阿姨就不需要每天想办法的找菜找肉了,可以多买一点儿,攒起来吃。”
大夏天的,清水县哪怕气候再好,现在也热的人着不住,那怕再好吃的菜,放一晚上起来也馊了,要家里有个冰箱,那该多好啊。
刘敏莉不得不说,这孩子的愿望,可真是够朴实的。
“那还要不要吃荔枝?”刘敏莉问。
李承泽赶忙伸手:“要吃要吃,能多给我一点儿吗?”
刘敏莉抓了两大把的荔枝,全塞这孩子兜里了:“小馋鬼。”
李承泽吐了一下舌头,嗖一下,原翻窗子出去,贼娃子摸准的贼门路,就准备要跑啦。
结果呢,他刚从招待所的院子里出来,还是个往前跑的姿势,居然叫一个人给拎住了。
“大,大舅?”李承泽说。
然后,再听一声轻笑,他又说:“二,二舅?”
没错,宋青山和宋庭秀俩兄弟,也从家里跑出来,正来查这个刘敏莉的来路呢。宋庭秀在部队上,学的是通信工程,而他最擅长的,也是监听,窃听这方面。
文工团的团员们鱼龙混杂,宋庭秀查她们,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这不,他自己手提一只电话,把线插到招待所机房里的交换器上,就等于是分机,基本上所有从招待所里拨出的电话,他都能监听得到。
不过,目前来说,比间谍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宋庭秀和宋青山发现,相比于间谍的证据,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刘在野,应该已经盯上李承泽了。
“你小子,还想挖你家后院里的东西,刘在野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要挖出东西来,能给你?”宋庭秀揪着李承泽的耳朵:“再说了,金子是能吃还是能啃,你也不怕自己消化不良?”
这时候不澄清当然不行,李承泽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二舅,我家后院里没什么财宝,我也就是生气,才想去气一下,报复一下刘敏莉。”
就在这时内线响了起来,宋庭秀示意李承泽不要说话,接了起来,就听电话里,刘敏莉兴高采烈的说:“哥,哥,发财了,真的,承泽跟我说,他家后院里埋着东西呢……什么东西……金条啊,快去吧,小心甭让别人挖走了。”
挂了电话,宋青山看李承泽小脸儿蔫坏蔫,但又忍不住笑的样子,就问:“承泽,你们家后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当然,肯定不可能是金子,但宋青山得知道,那是什么,对吧。
这小兔崽子,心思深着呢。
李承泽说:“当初我外公有一颗地雷,本来是放在书房里的,差点给我拉响,于是,他就让警卫员埋到后院的水窖旁了,然后,在那地方专门订了个框子。”
“好好的地雷,不说上缴了,你外公为什么要把它埋了?”
“因为我外公说,当时那颗雷,是他在跟敌人拼刺刀的时候,敌人砸过来的,但是,敌人忘了拉环,然后,他接到以后,战争就结束了,他不能上缴。”
那是1945年8月15号,一声响亮的号角声,代表着抗日战争全线胜利。
李师长什么都舍得缴,就是舍不得缴那枚手雷。
因为,他差点死在抗日全线胜利的时候,可是,他也抓住了死神,在苦战十几年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宋庭秀两手插兜,围着李承泽转了一圈:“可以啊小伙子,刘在野真的要是一锄头挖下去,那岂不是……”砰一声,得炸上天去。
“行了,剩下的事儿我们继续查,你小崽子赶紧回家去。”宋青山说。
李承泽带着满满两兜兜的荔枝啊,吭啮吭啮跑回家,大半夜的,掰开沉睡中的,驴蛋的嘴巴,往里面塞了一枚剥了壳的荔枝。
再把狗蛋摇醒来,也给他剥了一颗荔枝。
俩弟弟早已经习惯了哥哥总能带来好吃的,吧唧着搂过李承泽,像两只小猪似的,呼噜呼噜,就继续睡他们的大觉了。
苏向晚第二天一早起来,到隔壁屋子里去喊几个孩子起床,就看见李承泽叨着一根麦杆管子,正在扫满地的荔枝壳呢。
这一看,就是又跑到刘敏莉那搞腐化去了。
苏向晚提着扫帚,扬起来,是准备要扫地的,结果驴蛋和狗蛋一人一边,就把李承泽给抱住了:“妈妈,他真没偷,东西都是别人送他的,这个哥哥可好了,天天给我俩好东西吃。”
李承泽吐了一下舌头,站起来,从兜里掏了一大把的荔枝出来:“这是给吱吱留的,我真没偷。你想问啥,能坦白的我全坦白,不能坦白的,我发挥想象力,也给你坦白,成吗?”
……
人家当年可是阔少爷,说不偷就不偷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