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言和程明秀守在堂屋没走,春喜让厨房煮了饺子,端来给几人吃,阿蝶闻着饺子香又来了,小丫头还很兴奋,睡不着,程明秀白她:“就不能安生点么?我瞧你就是看热闹嫌事小,巴不得越热闹越好。”
阿蝶也不生气:“怎么的?不能啊,本郡主闲得发慌,再说了,我又没怎么着,不就是蹭口饺子吃嘛,又没吃你家的,干你什么事儿?”
程明秀气得瞪眼,知言拉住她:“别闹,小心吵着里头。”
程明秀叹气:“你这二姐姐也是个苦命的,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总有麻烦找上门。”
顾知言对春喜道:“还有饺子不?送些给三公子和萧公子,他们应该更饿,对了,让厨房给长顺长福几个也备些,都闹腾大半天了,再切些瓜果过去。”
春喜吩咐下去照办了。
阿蝶吃了一大碟饺子,还在知言碗里戳了两个吃了,这才拍着滚圆肚子走了,程明秀对着她的背影轻呲:“饿死鬼投胎似的,还郡主呢,有这样的郡主么?”
春喜嘘声道:“程娘子快别说了,我和夫人遇见她时,就是在山寨里,她和她哥那时正当土匪呐,不过,她哥倒是个好人,救过夫人,她性子有点野,还会武功。”
知言道:“背后莫说人,我吃饱了,明秀姐姐要喝茶么?我给沏一杯去。”
程明秀道:“哪能让四小姐沏茶,我自个儿来。”
默言睡一觉醒,仍听见堂屋有人叙话,探了把秦承颂的额头,不烧,脉博也正常,只是还昏着,也不知是睡着还是一直昏着没醒,蹑手蹑手爬下床,趿着鞋出去,几人一见她出来,顿时愣住,谁也不说话了,直直地看着她。
“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睡去?”默言迷迷糊糊的,提了壶自个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了。
知言道:“二姐你……”
“阿颂怎么样了?”
默言擦了把嘴:“不知道。”
程明秀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默言没理她,踢踢踏踏又回了卧室。
程明秀:“你二姐这是怎么了?担心过度吗?”
知言摇头,秀眉紧蹙:“明秀……要不要告诉老太爷老太太,他们让我住在侯府,就是为了看着二姐的,就怕她出事儿。”
程明秀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你家那老太爷老太太真关心默言么?阿颂入狱的这些日子,可没见过他们上门,连句问候都没有。”
知言也觉得过意不去,可她也没法子啊,那是她的祖父祖母,她一个晚辈能左右长辈的思想么?
默言回到卧室,人还有点晕呼,坐床边发了会儿呆,秦承颂翻了个身,默言惊着了,忙拉住他的手腕,探脉,脉还算平稳,心下稍安,又脸贴他胸前听心跳,心跳也正常,更觉意外了,然后,她听见了小呼噜声,不由怔住,然后嘴角上翘,眼圈却红了,眼泪默默地流,拉他手贴脸上,看着他脸上慢慢冒出的胡茬感觉岁月静好。
一夜好眠,秦承颂醒来,正要起来,触手摸到毛茸茸的,然后是手感细腻的的肌肤。
“娘子……”他霍地坐起,就见默言瞪纠起头,黑幽幽的大眼还有几分茫然。
“你醒了?”然后,就见大颗大颗眼泪落下,一头扑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大哭:“你吓死我啦……”
秦承颂心中愧疚,把人搂上床抱怀里轻哄:“不哭,不哭,这不好好的吗?”
默言哭了一阵,秦承颂轻言细语哄了好一阵,等人平静下来了才说真话:“不是告诉你莫怕吗?不会有事的,要相信你家相公。”
默言捶他一拳:“你就不能事先告诉我呀,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的伤呢?”
“我没受重伤,不过有种功法能让气血翻腾脉博变化,就象重伤一样。”
默言瞪大眼睛:“你的意思,你没受伤?你不是在牢里跟那什么……十大高手之一对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