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远眼睛一亮,嘴辰微颤:“臣……”
“事到如今,你可有悔意?”皇帝问道。
萧清远却摇摇头:“落子无悔,臣自己决定走的路,从未想过回头,更不会后悔。”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帝感慨道。
“臣从未想过要篡权,是你逼我的。”萧清远突然激动起来,大吼道。
皇帝脸一冷:“朕待你萧家恩重山,如何逼你了?”
“当年的垂柳案,皇上早就知道祈家有问题,为何不查?为何?”
皇帝怔了怔:“朕……”
“莫非你竟是为垂柳案而起了不臣之心?”
“皇上,黄文斌的长姐您可还记得?”秦承颂问。
“朕记得,当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婉莹,她才是臣心爱之人,臣与她两情相悦……”萧清远眼神悠悠,似在思念故人。
皇帝怔了怔。
秦承颂叹道:“黄大娘子性子柔婉端方,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又熟读书经,若是男子,当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年垂柳案发生后,男子皆斩,女子没入教坊,圣旨一下,黄大娘子不堪受辱,投井死亡。”
“臣连救她的机会都没了。”萧清远痛苦捶地:“婉莹,你为何就不肯等一等,我能救出文斌,当然能救出你。”
“朕……”皇帝干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当年的垂柳案,皇帝是知道有问题的,毕竟都是自己的臣子,为人如何,心里还是有数的,黄尚书为人正直又懂变通,是少有的能臣,但那也是事后才知道祈家所作所为的。
后来战争胜了,皇后女抱着太子一通哭求,而相比萧家来,祈家更加势大,垂柳案时,皇帝不治祈家,祈家的罪证却在皇帝手上,所以,后面的十几年,祈家人老实多了,终于做了顺臣。
做皇帝,难,做个好皇帝更难。
从牢房出来,皇帝突然问:“听说顾娘子被人下毒了?”
秦承颂心一紧,忙道:“已经转危为安了。”
皇帝目光犀利:“是萧清远?城中守备如此森严,他如何办到的?”
“皇上……”
“唐氏不可与忠义侯同葬,不可进秦家祖坟。”
秦承颂呆怔半晌,皇帝早走了。
“爷……”长顺上前:“天色不早了,再不出宫,要关宫门了。”
“夫人出宫了吗?”
“同荣妃娘娘的马车一道走的。”
皇帝知道了萧清远与侯夫人之间的苟且吗?
所以不让侯夫人进祖坟,不能侯爷同葬,是惩罚谁呢?逝去的人,便是挫骨扬灰又如何?她无知无觉了,对她有影响吗?
皇帝有没有想过荣妃的体面?
秦承颂很恼火。
回到侯府,默言先安顿好荣妃和小豆儿,宫里来的人多,怠慢不得,荣妃再是秦家女儿,那也是皇妃,排场该摆起来。
默言身子还未痊愈,毒一解就拖着病体操劳,回府后就泄了劲,躺在床上没气力。
让小香儿请越夫人来,这当口,荣妃过来看她:“真中毒了?怎么回事,你自个儿可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