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也确实不放心景乾,可更担心梅兰:“二姑爷,春兰她……她最忠心少奶奶了,您能不能……”
秦承颂没必要回答,让长顺把人杠走。
春梅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本又有点惧怕秦承颂,虽然担心春梅,到底还是不敢发蛮阻拦。
春兰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头发全都湿鹿鹿人。
惊骇不已,一抬头,就见上位的正是顾默言。
“你……我是在哪儿?”春兰装蒜,侯府她来过好几次,次次都在这间正屋里见她,这会子却念叨不知自己在哪儿?
默言早检查过瓶中的药性,正如秦承颂说的那样,顾谨言是中毒后才越发疯狂的,而她的药一直由春兰管着,顾谨言并不是个轻易相信人的人,许忠恕给他送药,吃头回前,肯定会找人验证,既然没念出问题,后面又还是中毒了,要么后面吃的药换了,要么就是买通了验药之人,而以顾谨言的个性,验药之人要么是她很信任的,要么就会多找几个人验,她一般会选择后者。
默言已经验过药了,确实含有致幻成份,虽是慢性,但熬不住一日三顿的吃,加重了药性。
“说吧,这个药谁给你的?”默言懒懒地问。
春兰故作镇定道:“那是大奶奶用的药,许姑爷开的。”
“是你把大奶奶的药换了对吗?”默言道:“景乾将她吃的药拿给我验过,根本不是这种。”
春兰:“奴婢不知道,反正这就是许姑爷给的,奶奶吃过后就能睡觉了,病情也好很多。”
默言明明开过方子让顾谨言照着吃,她非要听信许忠恕的、
也许心底里就对自己抗拒和抵触吧,明明是亲姐妹啊,在这个世界上,顾谨言是自己最亲的人,默言从未怀疑过姐姐的用心,哪怕因为景乾而不得不给秦承颂做妾,也没怀疑过她,顾谨言那些阴谋与龌龊的相法,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秦承颂:“把许家家仆带进来。”
抓来的家仆是许忠恕的随从,是秦承颂让长福悄悄儿把人抓来的,也是打晕了,这会子用冷水一淋,醒了,同春兰一个模子刻的表情,一副我在哪儿,我怎么了的样子。
长顺也不多说,捏开那随从的嘴,往里塞了颗药丸样的东西,那长随拼命杨要吐出去,可惜这种事情长顺做溜了的,只见他一拍那人的胸,再将他嘴鼻都捂住,一颗药丸就这样轻易的让那人吞进肚里。
“你家也是制毒的,知道给你吃的是什么吗?”秦承颂问。
那人满眼恐惧,摇头。
“虽不说见血封喉,却也是要人命的,三个时辰,只要三个时辰,你的心脏、脾肺、大肠小肠,还有肝肾都会坏掉,直致融化、”
随从脸色刷白,跪下结结巴巴道:“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信。”
“这个药,是你家主子给顾大奶奶吃的吗?”
随从点头:“不错,是我家主子亲自研制的药丸,吃了能安眠醒脑,还能调养内里。”
“这上面有毒。”默言平静道。
“不可能,这药丸不会有毒。”随从还在狡辩,秦承颂不耐烦道:“拖下去关柴房里。”那人急了,关柴房?那他吞的毒药怎么办?只有两个时辰可活啊。
“我家爷给药时也没说有何作用,只说能调内,”随从大急,落在奏承颂手里,会生不如死呀,据说有不少铮铮硬骨的人进了召狱后脱掉一身皮还没能出来,最后皮肉都剐干净了,人出来了,却只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想清楚点,还是内调吗?”秦承颂冷笑地说道。
说着,秦承颂手指点在他的软腰上,他痛得一声响彻上空的喊叫。
“我说我说,别再点了。”
“药确实是换过了,是小的换给春兰姑娘的,由春兰姑娘把没毒的药偷偷拿出来,再给顾大奶奶吃有毒的。”
春兰:“你胡说,我没有,我并不知道这个药是有毒的。”
“你怎不知?我分明就告诉过你。”随从道。
“不,我没有,我自小就在大奶奶身边,服侍她这么多年,大奶奶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的命,奴婢有什么理由背叛她?”
“什么理由?自然是想给我家爷当小夫人。”随从不屑地冷笑道。
春兰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我没有。”
随从一把捉住她的手,撸起衣袖:“看,这就是爷给你的,这镯子可不是你一个小小丫环能戴得起的。”
证据都有了。
“春兰,你还要狡辩吗?如今顾谨言已经死了,但她的魂魄还未散去,你就不怕她晚上去找你吗?”顾默言道。
春兰吓得抱胸缩颈,四处张望:“不……不会的,没有鬼,没有鬼。”
“既然不相信有鬼,你在害怕什么?顾谨言十分记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看我只是不想给姐夫当妾,她就把姐夫的死归咎到我身上,恨不能抽我的筋扒我的皮,你说若她知道是你害她发疯,害她没命的,她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