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盛昱点头:“别担心,去吧。”
阿蝶正好提着个草编的龙过来,一见这阵仗吓住:“这是做什么?”
再一看默言,脸色极差,眼泪汪汪的,身子一闪就拦住:“干什么?为什么抓他?”
福公公认得她,一礼道:“还请郡主莫要阻拦,我等也是奉旨行事。”
“奉什么旨啊,你们南梁皇帝吗?秦大人勤政爱民,是个好官,为何要抓他?”阿蝶经历过黑怒湖的水患,亲眼目睹了秦承颂夫妻如何救灾,如何救治灾民,如何惩治贪官,她离开北戎皇室后的日子过得不好,一直在流浪,还当过土匪,所以深切感受到下层百姓的苦难,上位者的贪婪与狠毒,象秦承颂这样的,皇帝近臣却如此体恤百姓的凤毛麟角,阿蝶是敬佩秦承颂夫妻的。
“郡主……”阿福公公不尴尬地笑。
“不行,不能带走他。”阿蝶张臂拦住:“你们太过份了,秦夫人才有孕在身,你们就抓走她的相公,存的什么心思啊。”
阿福公公脚下一个趔趄,脸都白了:“郡主慎言,秦夫人与未来公子福泽深厚,一定平平安安。”
不论皇帝会如何处置秦承颂,可是半句也没有苛责顾默言,她有贵妃和荣妃宠着,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再者,如今荣妃得宠,顾娘子肚里的孩子可是秦家的嫡长子,若出了半点问题,没人能担待。
阿福公公觉得自己的命不长了。
冷盛昱诧异地看着阿蝶,这个异族女孩子张扬跋扈他早有耳闻,还曾陷害过顾默言,这会子又如何维护秦承颂和顾默言,让人看不懂她真实用意。
不管阿福公公如何说好话,阿蝶就是拦着不让,秦承颂倒不急,趁机多安抚自家娘子,冷盛昱有点不耐烦:“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北戎人害的。”
阿蝶大怒:“你说清楚,明明是你们皇帝自己糊涂,怪北戎何事?”
“许家那毒药就是从北戎人手上得的。”冷盛昱道。
阿蝶愣住:“什么毒药?”
“阿蝶,你让开。”再拦下去,又会给秦承颂扣顶抗旨的帽子,阿蝶才多大,十三岁,她人又住在侯府里,会让有心人说是秦承颂夫妻指使的。
阿蝶怔怔地望着默言:“我在帮你。”
见她眼中有泪,默言心软,拉开她:“不能抗旨。”
阿蝶只好走开,可还是很气愤,但北戎人擅毒,只是她年纪小,并不熟悉罢了。
秦承颂被押走了,默言心急如焚,冷盛昱道:“此事由许家起,还是得从许家终。”
“殿下怀疑许家老二说谎?”
冷盛昱道:“来之前,我去狱中见过他,让他描述过卖药人的样子,对了,你验过毒,许侍郎所中之毒与皇后娘娘的毒可有区别?”
“有细微差别,皇后的毒呈淡金色,而许侍郎……许是他死亡时间要长吧,颜色不一样,但成份相同。”
“那就是说,是同样的配方?”
不错,同样的配方,默言想起那神龙见头不见尾的神秘许太医,同样也姓许,他与许家会不会有瓜葛呢?
北戎人在外表上与南梁人并无多大区别,肤色,发色,眼睛颜色都是一样的,只是相比之下,北戎人更高大粗壮一些,那也是因为吃食不同,南方人更精细,北戎人以面食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