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瞧出来么,这平西侯府,呸,这平西王爷,这奉新城的气象,可是比藩镇都藩镇,说是国中之国也丝毫不为过了。”
“这燕国的新君倒也是能忍,搁在我乾国啊,呵呵。”
“怎么的,搁在你乾国,想再复当年刺面相公之旧事?”
“嘿,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乾人,不就喜欢干这种自个儿捅自个儿腚眼儿还自个儿大喊舒服的事儿么?”
“说话别这么难听啊。”
“还不怕说了啊?呵呵,这就和咱做买卖一个道理,咱都是当掌柜的,你买卖做大了,手底下人多了,东家那边就要对你有意思了。
是搁置你,是发落你,还是寻个由头碾翻你都没什么稀奇的。
你说说这提防来提防去的,有个什么意思,想把买卖做好,手底下人肯定得捡着自己用的来信得过人不是,但在东家眼里那就是你要自立山头。
我鲁国是个小国,我呢,也算是带个鲁国国姓,虽说和国主是连亲戚都攀扯不上的,但作为一个鲁国人,我倒是希望在我鲁国里也能出一个像平西王爷这般的人物。”
“怎么着啊,胆儿上天了都。”苗凛白了鲁雄一眼,提起酒杯,“我跟你讲,我大乾和他楚国已经会盟了,燕人的日子你瞧着吧,不会那么好过了。”
“噗……”
鲁雄直接将刚喝进嘴里的酒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哈哈哈,本来嘛,这楚国虽然屡战屡败,不断损兵折将,但至少还能扛得住,燕人的肚皮也没那么大,不似能像吞并晋地这般将楚国也吞下去。
这下子加上你们乾国,二打一,我倒是觉得楚国反而危险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苗掌柜气得脸皮都在发颤。
“哟,二位,吃着喝着呐。”
这时,外头有一男子推门而入。
苗掌柜和鲁掌柜马上起身相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薛三手下的得力干将戴立。
在雪原上立了功,新转了个差事,如今正负责奉新城内外明里暗里的其他方的探子。
这差事,油水儿可不老少,戴立呢,也是该贪就贪,对上头报备之后,五成上交,余下的,兄弟们自己分了。
搁在什么年代,对于各个衙门而言,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戴立抿了一口酒,
两位掌柜一饮而尽;
“得,您二位继续喝着,那边还有几个掌柜,我得去打个招呼。”
“戴老板您慢走。”
“您慢走。”
戴立在这些商贾里头有一绰号,因这人收银子不含糊,笑纳百家银,商贾们是做买卖的,他是做商贾买卖的,所以得一绰号,叫戴大掌柜的;
后来也不知道侯府哪位大人物听到这个称谓,就笑称道还是叫戴老板顺耳。
没人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说了这话,但自那之后,戴立就将这个称谓挂在了嘴边,谁喊其掌柜的,其都会纠正人家喊他老板,还一脸的与有荣焉。
送走了戴老板,苗掌柜和鲁掌柜又各自坐了下来。
恰好外头自侯府出城的队伍正经过下方街面,两位掌柜也不由得向下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