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上。”
剑圣好奇道:“这是打算关键时候,自己也压上?”
帅輦的作用,一方面是稳定军心,因为帅輦很高,同时还有极为明显的装饰,在战场混乱的环境下,能方便士卒看到。
另一方面,在最关键的时候,帅輦的前进和后退,往往是主帅意志的实际体现。
“如果真的是只差临门一脚,我愿意赌上一把。”
郑伯爷如是回答。
剑圣点点头,道:“不容易。”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么怕死的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是很不简单了。
随即,
剑圣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指着亲卫抬到帅輦上的战鼓,道:
“我来擂鼓?”
“好像有些浪费了。”郑伯爷笑道。
剑圣倒是无所谓,道:“反正猪也杀过了,我倒是挺想尝试一下打鼓的。”
“您就不能飞身上去,直接怼掉一路?”
现在,攀附在城墙上的塔楼众多,剑圣无论在哪一路,说是直接改变局势,那不可能,但至少那一路,可以更为犀利。
“我只保护你。”剑圣顿了顿,补充道:“你上的话,我也上。”
“别激我。”
“没激你。”
“我也是拿命搏出来的今天。”郑伯爷说道。
“哈哈哈哈,这世上,但凡高位者,不是年轻时自己搏过命,就是祖辈曾搏过命,以前的你敢搏命,现在的你,不见得敢了。”
“但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牙有点酸了。”
“可惜了。”郑伯爷感慨道。
“怎么了?”剑圣问道。
“这是燕楚之战,是争霸之战,倒是没什么好的冠冕堂皇理由可以忽悠你来帮我卖命了。”
“感谢你的诚实。”
“哦不,还是有的。”
郑伯爷伸脚踩了踩帅輦,道:
“这儿是晋东。”
剑圣眼帘微垂,他已经猜到眼前这个男人,想说什么了。
“曾经,这里北接雪海,南承镇南,晋、雪原、楚,三地商队往来不绝,故而,这里虽然称不上什么塞上江南,但老百姓的日子,还算好过。
只可惜,战乱频繁,导致这里十室九空,不说什么民不聊生了,民都看不见几个了。
我是想着,这仗,早点打完,我呢,大概率就能掌控住这里,到时候,流民可以归家,这里,也能像雪海关那儿一样,开垦种田建造民屋发展作坊。
晋地,
苦啊,
晋民,
苦啊。”
感叹完,郑伯爷还看向身边的剑圣。
剑圣不为所动,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