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狗给朱红玉打千,极为周到仔细,朱红玉见他礼仪学得不错,想也是曾经大户人家的奴隶。
吩咐完芋头中午做什么饭,朱红玉绕回一进院的库房。
她的制香器已经落灰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朱红玉忙了一早上,将库房腾了出来。
俨然这间屋舍已经成了她的专属“药房”,一张桌案、几张条凳、一个制香器、一些长铁盘。还有石臼子、药碾子。
只是少了装药的柜子,朱红玉琢磨过几天要弄一个回来。
那次市集回来后,她搜罗了不少东西,让下人归置之后,家也越来越像家。
从三官庙搬出时,剩了不少香料,朱红玉从坛子里掏出来,又拿戥子出来称了配比。
降真香剩的不多,其余的还够再做一次。
在药碾子里磨成粉后,加些水和成泥。做了满满几盘子的线香,晾在条凳上。
她许给别人的东西差了很多,润夜的自然是头一份。
最后一点香泥还没挤出来,这时常平川敲了门,这一敲门惊了朱红玉的神。
“什么事?”朱红玉一走神,将最后的几根香给弄歪了。
“大小姐,门外来了个人,自称刘大姐,说给您做的衣服得了。”
这个刘大姐!朱红玉有些愤愤,要不是昨日请她吃饭,怕是要把他们家的衣服给忘了。这几日偶尔穿旧衣服,还真有点不习惯。
“请了,让她在客堂等我。”
朱红玉将做坏的香重新回炉,挤完了最后的香泥,终于擦了擦手走出药房。
步至客堂,刘大姐见到了朱红玉再也不是以前的屈膝微礼,而是直接打千了。
打千一般是下人对主人的礼数,朱红玉见刘大姐的礼数,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悄然改变。
“刘大姐你来了?真巧啊,灵芝,看茶。”
朱红玉见凳子上放着两个硕大的包袱,见刘大姐带着自己的孙女身量不足尺。
刘大姐背着这些东西,还带着孙女一齐过来,大热天的很是辛苦。再一看日头,恰好的到了午时。
“中午还没吃饭吧?”
“不妨事,不妨事!”
刘大姐笑着,这个时候过来,也摆明了要混饭。朱红玉理解,这年头谋生不易,在这个年代吃饱饭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什么叫做不妨事?灵芝,去厨房知会芋头一声儿,让她再准备一桌出来。将那只酱板鸭做了。其余的让她侍弄。”
刘大姐早已趁朱红玉吩咐下人的时候,在桌子上铺开了自己做的衣服。
先是朱红玉的衣服,色彩清雅,不失雍容。
琥珀素来喜爱明艳的色彩,这次也是石榴裙一条、间色裙一条,上襦非常轻薄。
占鳌的衣服则是文人的衣衫,直裰、长衫。而在这些衣服中,朱红玉看见一件轻薄的蓝色长袍,剪裁与直裰和长衫都要轻薄,袖子很款。
“这是什么衣服?”
“朱小姐,这是道袍。”
“道袍?”
刘大姐见到朱红玉疑惑,连忙解释:“这个形制呢,是从道士的衣服上套用的,再配上好的料子、别的颜色,我也是见赵家的先生们穿这个,才学着做。”
朱红玉看了一眼这个衣服,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