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人家在睡觉,太没礼貌了!”
“别人是无礼,而我呢……另当别论。”
说着,朱红玉一脚朝着门踹过去,润夜赶紧开了门。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中衣,青丝披在身后。
“哟,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啊?”
润夜睡眼惺忪摇到后院,用葫芦瓢舀了水一下子扣在自己脸上。
水珠打湿了他的前襟,还在不断往下滴淌着。
朱红玉叉着手站在旁边,看着润夜从似睡非睡到强行把自己泼醒,就想发笑。
“大清早的,带着人过来踹门,你是要拆了三官庙吗?”
“既然不欢迎,我就走了。”
“你站住!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没睡醒呢。”
朱红玉见到润夜吃瘪,自然勾唇一笑。
“我们家要办乔迁礼,道长您去念个经?”
润夜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来开始掐算,朱红玉这是第一次见润夜用“掐指一算”,惊得她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掐指一算的这个姿势,还真有点仙风道骨。
“这几天都不行,六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定在那天。”
“啥,这你就算出来了?”
朱红玉一下惊掉下巴,实在不明其中原理。
润夜擦干脸上的水珠,又恢复了平日里威仪端庄的样貌。
“怎么,想学啊?”
“别说,还真有点想。”
“给我磕头叫师父啊,我教你。”
润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恨不得此时踩死朱红玉!
朱红玉赶紧摆手,道:“我觉得你不是教我,你是找个法子打死我。”
“知道就好!”
润夜表面上装作是生气,可其实一点都不会生气。
“那您什么时候念经,要念多长时间?”
润夜盘算了一番,道:“对别人我念谢土科就行了,不过一个时辰。对你……至少要念三场,一场是谢土科,一场是三官经,晚上一场随堂施食。”
朱红玉奇怪得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罪孽深重,念一场保不了平安。”润夜咬牙切齿得说。
“说真话。”
“因为你有钱。”
朱红玉听到润夜这样说,笑得特别无奈。这孙贼是跟她学坏了。
润夜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而后走到客堂,朱红玉自然带着跟在他身后。
占鳌已经坐在了客堂里,全然不知道这二人刚才在做什么。
“六月初九之前,你把这些东西准备齐了。”
说着,润夜从客堂的博古架上,从一摞纸条中捻起一张,递给朱红玉。
“香案一张、香炉一个、香一把、供果几样、跪垫一个、五色纸若干、糯米一升、红布一丈、朱砂二钱、白酒一坛、黑墨适量、未舂五谷一碗、公鸡一只?”
朱红玉拿上字条不经意之间念了出来。
“对,别的东西我自己带过去。”润夜站在博古架下,见朱红玉研读文字极为认真,他也跟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