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姐,你要我去道歉?”卞小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小就格外疼爱,护着她的姐姐,这次居然不护着她而是帮腔外人,要她去向一个抢了她心上人的情敌去道歉。
卞温心靠坐在床上,她还没有出月子,颜鹰对伺候她的下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没满月前,坚决不能让她随地下床走动。
“是的,你应该去道歉的。”
“我不去,也不想去,更不可能去,总之,我是不会同她道歉的,谁让她抢了颜晟,明明是我先喜欢上颜晟的,要道歉的人应该是她才是,不会是我。”卞小妹愤怒一吼,坚决不去道歉。
卞温心听了她的怒吼,皱起眉,她先前是有过撮合她和颜晟的想法,也那样做了。可现在她发现,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配,不是身份的问题,而是脾气秉性。妹妹的脾气她这个做姐姐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蛮横无理不说,还自视甚高。反观夏荷,虽身份是个下人,面上还有些清冷,但她的心是热的,为人娴熟有礼不说,还懂得很多她妹妹压根就不会的东西。颜晟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也不奇怪。她庆幸,没有撮合二人成功,否则即使他们成了亲,以他们的脾气也坚持不了多久,定是每天吵吵闹闹,成为一对怨偶。
“小妹,姐姐再说一遍,你一定要去向夏姑娘道歉,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姐姐,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卞温心面孔带着指责,对她撂出狠话。
卞小妹一愣,姐姐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严厉的话:“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外人?我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卞温心悠悠一叹:“我没有向着任何人,是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太过分,颜晟对你姐夫说,你推倒夏荷的事他是决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明明知道夏姑娘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还要出手将她推倒。本就是你的不对,你让姐姐怎么帮你?”
“谁知道她身上的伤是不是真的没有好,或许她已经好了,只是不想离开傲耘堡,才会装作伤势没有愈痊呢!”
“你错了”夏荷的伤势如何,她知道的很清楚。
卞小妹不解,看着姐姐:“我哪里错了。”
“夏荷身上的伤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没有作假。小妹,你知道她是一个下人,所以才看不起她。你怨颜晟宁愿选择一个下人也不愿意选择你这个二小姐而生气,因此心中充满了怨恨,姐姐说的对不对?”卞温心试图说服她,卞小妹是她的妹妹,她也不想勉强她,可毕竟是她出手伤了人,做了错事。
“是,我就是不服气,我不服气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下人。”
要是夏荷的条件比她好,也就算了,可这算什么,颜晟他堂堂傲耘堡的二当家,居然喜欢上一个下人,他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还有她的,她喜欢他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现在他选择的是比她身份低下的奴才,她怎能不怨,不怒。
“小妹,你也别瞧不起夏荷,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傲耘堡知道夏荷身份的人只有她和颜鹰兄弟,张扬和他爹,还有给夏荷治伤的陈大夫。摄政王和白秋水来傲耘堡时,对外称是颜鹰在江湖上的朋友,所以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人都以为夏荷只是一个富家的婢女。
“她不就是一个低下的丫头吗?”卞小妹满脸的不在意,不管她是哪家的奴才,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
“她是摄政王府的人!”
卞温心看着妹妹漫不经心的态度,重重说道。
卞小妹一愣,杏眸圆瞪:“她是摄政王府的人?”
怎么可能,不是说她只是姐夫一个朋友家里的下人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摄政王府的人,摄政王那可是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她做梦都想见见那如仙如敵的男人,夜漓。
“是真的,夏荷是左相府白秋水的贴身婢女兼护卫,白秋水是谁,你比姐姐知道的还要多些,再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摄政王府的人了,你这样无缘无故的出手伤她,要是摄政王追责下来,不单是我们卞家遭祸,就连傲耘堡也不例外,摄政王的为人想必就不用姐姐跟你多说了。”卞温心揉了揉额角,希望妹妹能想明白。
“等下,让我想一想。”
卞小妹的头脑有点乱,夏荷原来不是普通人家的婢女,而是凤京才女白秋水的贴身婢女。她的主子白秋水和摄政王夜漓是她最最崇拜的人,白秋水的凤京剧院,那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曲子每一首她都喜欢,她想要学她的曲子,可曲子的调子和她知道的曲调不一样,她怎么学也学不会。
既然夏荷是白秋水的人,那么她应该会唱一两首她的曲子,等夏荷离开傲耘堡的时候她可以和她一起去凤京的啊!那样她就能见到她最崇拜的两个人了。
“想好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去道歉?”卞温心知道妹妹最崇拜的就是摄政王和白秋水二人,所以她故意把夏荷的身份说出来。
卞小妹脑子里幻想着她坐在凤京剧院里,听着她喜欢的曲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听到姐姐的问话后,笑容散去,转身走到窗户边,朝着凤京城的方向眺望了一会。然后,回身,对上姐姐的目光,嘟起嘴不情愿道:
“行,我去给她道歉。”
将军府
“将军,您起来了吗?”一女子放下手里的木盆,拍门。
“进来!”里面响起一温润嗓音。
“是”
女子推开房门后,弯腰端起放在地上的木盆,走进房里。
常胜刚穿好衣服,见进来的婢女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你就是昨日刚进府的婢女?”
“是的将军,今儿是奴婢干活的第一天。”女子扭干帕子双手递给他。
常胜接过:“那你怎么会在这儿?莺歌呢?她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