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这么口口相传,很快便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原本还有些疑虑着万一露富太多,被陛下和言官盯上的人,也悄然改变了主意,这到时候多好说啊,为了陛下之大计,臣散尽家财,在所不惜!
老婆也满足了,陛下也舔了,多好啊!
拍卖会的后台,夏景昀微闭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公孙敬,“消息都散出去了?”
公孙敬笑着道:“公子神机妙算,看大家的反应,似乎都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夏景昀并不得意,微微摇头,“不是我神机妙算,还是陛下的威望在。”
正说着,一个侯府小厮走了过来,在公孙敬耳旁说了几句,公孙敬面色微变,朝夏景昀道:“公子,钱公子来了。”
夏景昀笑了笑,居然站起身来,“走吧,亲自去迎接一下。”
秦玉文带着秦璃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刚走入侧门,便遇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夏景昀和公孙敬。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透出针锋相对的不善。
夏景昀笑着道:“没想到钱公子如此捧场,多谢了。”
秦玉文只觉得眼前的笑容很是欠揍,尤其是发现这家伙一身青衫居然跟自家小妹的青衣还挺搭,不由冷哼一声,“亲眼看着你如意算盘落空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
夏景昀也不动怒,“那就里面请吧。”
秦玉文冷着脸大步走了进去,秦璃只好朝夏景昀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微微欠了欠身,并未开口,跟上自家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大兄。
夏景昀看着那身青衣,有些诧异地轻声问起公孙敬,“这位是?”
公孙敬小声道:“这位就是秦家大小姐,据说也是鸣玉楼如今的东家,公子不是有一块鸣玉楼的玉牌嘛,说不定就是她给你的。”
夏景昀恍然,接着又皱了皱眉头,旋即晃了晃脑袋,将不必要的犹疑甩了出去,重定心神。
秦家兄妹到场,向众人见礼。
秦家或是知道自己家世尊贵,又身怀如此资产,应当小心行事,所以当权一辈一向极少露面,极少掺和京中事情,信奉一个闷声发大财,权贵们对此也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地位有什么不对等的。
在座位上坐下,秦玉文看了一眼前方台子上,被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仔细护住的五块红布,眼神微冷。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随着一声轻轻的锣响,夏景昀后台走了出来。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场中,他先恭敬板正地朝大家行了一礼。
“感谢诸位的到来,在下夏景昀,忝为此镜之发明者,受邀担任此番拍卖之主持。”
“说实话,当时将作监的张少监找到我时,我是拒绝的。我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生,怎么就能在诸位这般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之人面前,承担如此重任呢!但没办法,张少监说了,陛下已经决定了,就由我来当这个主持。”
“于是我就只有赶鸭子上架了。所以,稍后但有不妥之处,并非是别的原因,纯粹是我能耐不够,请诸位见谅。”
众人在表面上都微笑着,但私底下,有人对这轻佻的言语颇有微词,有人敏锐地抓住了其中陛下决定这样的字眼,有人为这般亲和的说辞暗自点头,各怀心思,无需多言。
秦璃笑了笑,“这夏公子说话倒是诙谐有趣呢!”
一旁的秦玉文报以一声冷哼。
“好了,诸位时间宝贵,咱们闲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始今日的正题吧!”
夏景昀并不磨叽,直接道:“这镜子,诸位之间有人已经见过,也有人只闻其名。吹嘘的话,在下就不在此间多说了,一切以诸位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