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来了!”
“石公子来了!”
随着石子贤的身影出现,场中登时响起了一阵议论,引得原本没注意到他的人也纷纷侧目。
那些望来的目光中,有还未曾交手过的人的好奇,有已经交手过的人的佩服或嫉妒,也有一些纯粹看热闹的兴奋。
石子贤努力地绷着嘴角,在心里不断呐喊着放轻松放轻松,平静地来到广陵州所属区域面前,坐了下来。
而整个场中,就只剩下位于广陵州正对面的泗水州区域还未空着了。
不少人心头忽然升起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泗水州不会一听这阵势,毁约不来了吧?
但很快,他们的念头就被粉碎。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位青衫男子当先领头,州学教谕都落后半步,带着十余个泗水州弟子,走入了会馆。
众人看着那个面如冠玉,气度卓然的青衫男子,看着气势陡然不同,肃穆沉静的泗水州众人,心神为之一摄。
因为今日观战的规格实在有些过高,所以,会馆管事在跟会馆背后东家商量之后,紧急从国子监之中请了一位老教授来主持。
“来人可是泗水州解元夏景昀并泗水州举子诸人?”
国子监老教授开口问话,夏景昀停步拱手,“正是末学后进。”
似乎也有些没想到这位权贵亲属这般谦逊守礼,老教授眼中露出几分赞许,颔首道:“无需多礼,请入座。”
等泗水州众人落座,教授开口先是说了一通这个十三州大乱斗对于举子们的意义,和它在朝廷文事政策上的定位,将此事圈定在了切磋的层次,给众人的心头画了一个圈,定下了调子。
然后他缓缓道:“现在,请双方见礼。”
江湖莽夫都知道打斗之前互报姓名见礼,身为世间礼法代言人的读书人自然更不能例外,文会,以文会友,切磋技艺,自然要遵守读书人的礼仪。
即使心里恨不得对方死,但表面上依然要和和气气的。
所以,石子贤当先站起,朝着夏景昀拱了拱手,“广陵州石子贤,字达观,这厢有礼了。”
众人又将目光移向夏景昀,只见他缓缓站起,却并没有像石子贤一般开口,而是冷冷道:“听说你两次登门挑战我们泗水州?还说跟我们比试是大战之后的放松?还说我是缩头乌龟不敢应战?”
轰!
满场登时哗然。
刚才国子监的教授说的话还热乎着呢,你这儿上来就搞这一出?
徐大鹏心头兴奋,就是这个味儿,这才是他认识的高阳兄。
那老教授胡子一抖,感觉自己刚才果然是老眼昏花了,居然会觉得这位谦逊守礼,连忙严肃道:“注意礼节!”
夏景昀耸了耸肩,“既然国子监的先生都这般说了,晚辈也不能不给面子,就再说一句话吧。”
他看着石子贤,冷冷道:“夏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白云边吞了口口水,这狗东西真的有点厉害,在装逼这一点上,自己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