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鲛人抱起熟睡的孩子,迟疑的看着韩烈,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韩烈。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渔村离这里不远,只要你愿意去近海生活,可以随时去渔村,我会为你安排今后的生活。”韩烈见那女鲛人犹豫不决,也没有催促,这会他已经让赵云,用工布剑把白蛟刚刚吞下那个男鲛人尸体从白蛟腹腔中剥了出来,而女鲛人把那尸体接过之后,就送入了海中,显然海葬是他们的一种方式。
“呀,呀……”当韩烈等人起航之时,那小女鲛人却醒了过来,看着韩烈等人的船只时,她突然张开手臂,发出了一阵叫声。
“呼,呼……”女鲛人安抚着怀中的孩子,但却怎么都安抚不了,反而引得那孩子竟然发出了人类婴儿般的哭声。
“孩子是不是饿了?”韩烈站在船头问了一句,然而让韩烈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女娃子,听到韩烈的话语时,却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伸出了她那长满了白白细细的鱼鳞手臂,似乎要韩烈抱的意思。
“这孩子倒是可爱。”韩烈会心的一笑,道:“这孩子似乎与我颇为投缘,你莫如随我们回去吧,我保证今后把这孩子当亲人一般对待,护佑你们母女平安。”
原本迟疑不决的鲛人,见女儿对韩烈如此亲善,想到伴侣如此也死了,而如今偌大的东海,鲛人一族也仅仅剩下她们母女二人,再也没有了族人,茫茫大海虽然不缺吃喝,但却危险重重,自己那些族人要么死在人类手中,要么死在海中那些凶猛生物口中,若真能够得到韩烈庇护,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兄弟们回航。”韩烈见她点头答应,把那女鲛人母女接上船后,随扬声喊道。
这一次出行,虽然遇到一些风波,但收获无疑是巨大的,几万金的黄金收入,不但一下子解决了韩烈经济危机,还让韩烈有了富余的钱财。
在渔村休整了一个晚上,韩烈便率领兵马,运着这一笔巨额金钱,悄然的返回了利城,但韩烈在东海斩杀白蛟一事,随后却不胫而走。
这事自然是韩烈故意放出去的,这个时代可是迷信的时代,韩烈要想获得更高的人望,这样神话故事,自然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这不关于韩烈斩杀白蛟一事,随后便在利城,乃至徐州大地传开了。故事版本也演变成,白蛟乃是东海龙王之子,由于作恶捕杀海中弱小的鲛人,被韩烈遇上,心怀仁义的韩烈,随之出手与白蛟搏斗,结果在战斗之中,却被白蛟所伤,就在这时鲛人献出千年前的楚国神兵泰阿剑,手持泰阿剑的韩烈,奋起而战,最终把白蛟斩杀在大海之中。
当晚韩烈在梦中,梦到东海龙王前来找他寻仇,结果就在韩烈以为必死之时,有一仙人降临救下了韩烈,并告知龙王韩烈乃青帝之子,此番降临乱世,乃是承天命而来。
斩杀白蛟之事,固然是韩烈派人散播出去的,但后面的故事,却是有人附会的,这则传言固然让韩烈声名大涨,但也为他引来了一场灾祸。
就在韩烈斩杀白蛟的事情宣扬开来时,陈登也终于派人请回了名医华佗,来到了郯城。
经过华佗的诊断,韩烈推断陈登患病一事也得到证实,当华佗给陈登开了一副药方后,陈登喝了药汤的第二天,就狂吐不止,整整吐出一升鲜红细微挪动的虫子。
“此汤药虽然让你的病症得到缓解,但却不足以根治,若想根治,需要一味药引,那就是传说中的蛟龙血液作为药引,但是这蛟龙仅为传说,连见都为见过,想要其血液那就几乎不可能了。”华佗见陈登喝下自己的药汤后,已然见效,但却摇了摇头,把陈登身体情况说了出来。
“华神医,吾儿这病真的无法根治?”陈珪一听,顿时急了,对于儿子,他可是寄予厚望的,而且儿子今年才二十四岁,若有什么不测,那他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陈大人也不用太过焦急,另儿之病虽然无法根治,但只要今后戒口,多注意养生,就算十年二十年也未必会有大碍,只要病情发作,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华佗微微一笑,如实的告知陈珪父子道。
听到华佗这番话,陈珪和陈登对视一眼,多少松了口气,但对于根治病根一事,却仍然有些介怀。
“等等,华神医说的蛟龙血,好像利城的韩子扬将军最近斩杀了一条白蛟,不知道可否有效?”就在这时,陈登突然想起昨日听到一则消息,说是利城的韩烈在东海斩杀了一条白蛟龙,并且被世人传为青帝之子传言,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只是当做是一则谣言而已,所以也并未在意,但这会却有些激动的说了出来。
“蛟龙之血性烈,有解毒功效,能够护肝养肺,对于体内的病虫可以起到克制作用,若果真是白蛟,那血不但不会轻易变质,只要装入陶罐之中,起码可保存半月。”华佗想起曾在古书简中看到过的一些记载,再说了一番白蛟的疗效之外,接着道:“吾行医三十载,学医已经四十二年,至如今已经五十有二,见过无数珍惜药材,却唯独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蛟龙,若真有此物,当一睹为快,若元龙要想根治病体,可随我一道前往利城求取蛟血,迟则血液变质,就再无用处可言了。”
陈登与父亲对视一眼,遂道:“先生稍后,我这就让人安排马车。”
随后陈登与父亲陈珪来到书房,父子二人坐下后,陈珪首先道:“看来我们父子都小觑了韩子扬,原来以为此人不过是一个赳赳武夫,不足以成大事,但从他来徐州之后,所做的几件事情,可见此人所图甚大,前次他来拜访我们,遭到冷遇,今日你若去拜访,若此人对视而不见,咱们陈家就必须倾尽全力,把此人赶出徐州,若此人扫榻相迎,那今后咱们陈家就倾力相助。”
“父子所言甚是,此人能够不计代价,移民十万,足见其志向不小,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够拉拢郑康成前去利城讲学,郑康成这个人不计功名利禄,一心办学,早已经超然物外,能够打动他,可见韩子扬的不凡,其次他能够借斩杀白蛟一事,把自己宣扬成了青帝之子,布局可谓深远,若此番他真能够礼贤下士,不拘小节接纳我,确实也值得我们陈家为其效力。”陈登点点头,道:“如今陶使君年迈,竟然重用听信曹宏、曹豹、笮融、那等昏聩贪婪之人,又把王景兴(王朗)那样志不在徐州的名士任命心腹谋士,又再三举荐赵元达(赵昱)入仕,此乃取死之道,吾敢断定,一旦徐州出现变乱,这些人必然会争先离去。”
“吾儿能有此番见识,为父心甚慰。”陈珪颔首大笑,道:“陶恭祝,忠直不假,但用人却重名轻才,不辨忠奸,年岁渐老,徐州四战之地,必然难以久存矣。看来韩子扬确实看中了徐州之地,才会从北海南下,前番为父并未审视,如今看来当初确实托大了。”
“父亲不必为此担忧,孩儿却认为前番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反而大有益处,这样岂不是更能考验一个人的心胸?成大事者,若这点肚量都没有,韩子扬又怎么值得咱们陈家辅佐呢?”陈登却是淡淡的一笑,宽慰着父亲道:“父亲,此次去利城,我认为不宜大张旗鼓,吾当看病为由出城,如此则不引人注意,若韩子扬有人主气象,咱们可以先暗中支持,这样反而助力更大,毕竟眼下陶使君占着大义,韩子扬的人望实力都不足以与陶使君抗衡,若我们公开与之交好,反而容易引来陶使君的猜忌。”
“吾儿考虑周详,此事就依你所言。”陈珪欣然点头,对于儿子独到的眼光和见识,他是越来越欣赏。
利城县令衙门。
当韩烈帐下的一干文武官员,见到韩烈带回来的巨额钱财,以及白蛟尸体,还有那鲛人母女之时,个个都差点被惊呆了。
蔡琰对于那鲛人母女,在经历咋见之下的惊奇后,片高兴的把鲛人母女迎回了后院,尤其是那小鲛人可爱漂亮的外貌,一下子就获得她的怜爱。
韩烈的书房内,也是目前韩烈的小会议室。眼下他帐下的文武官员齐聚,左首的王豹一脸喜色的道:“主公,这笔金饼经过重新熔铸之后,起码价值在一万八千金币,若加上珠宝玉器,价值初步估计超过六万金,若是转换成五铢钱,起码超过亿万,有了这笔钱,咱们不但可以再买一万头耕牛,还可以加快海滨新城的建设,困扰我们的所有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就算咱们利城全城百姓一年不干活,也足够吃饱喝足的过上一年。”
“是啊,有了这笔钱财,我们终于开始松口气了。”王凌也点头附和道。
武将一方的赵云徐晃、典韦徐荣等人也都一脸喜色,主薄孙乾接管县中事务虽然不过短短几日,但他却也尝到了缺钱的苦处,不说俸禄,就是每日农具磨损,以及各项开支,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于众人的高兴劲儿,韩烈也能理解,一下子多出这么多钱,他内心也是颇为愉悦的,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似乎一下子轻了不少。然而众人的高兴劲还没得意多久,典农都尉国渊却冷冷的道:“六万金对于寻常商户豪强来说,确实不少,足够一世衣食无忧,可主公若要匡护汉室,成就王霸大业,难道仅仅靠利城的十一万百姓就能够成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