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虚道修士,须得有内将,方可召外将。”
方白眉看向李过,笑道,“护法神将,无面而显化,有十身十像,此外十将。眼、耳、鼻、舌、意、心、肝、肺、脾、肾,此内十将。先炼就己身十将,统一不乱,存神定炁,俨如外将森列在前。
然后呼之即应,役之即从。
初时或先现半身,后现全身。
若见将貌凶恶,不可畏惧;如其丑陋,不可嘻笑。须要敬之如父母,亲之如朋友,役之如奴仆。
如若不然,必取神怒。”
童子不敢出声,似见着神怒。
方白眉最后道,“凡欲召将,必须先预定所行之事,所问之语。若召护法神将而不用,其必自取其祸,此后再召,神将必定不应,为护法神将所弃!”
“你可记清楚了?”
童子一个激灵,连道,“记清楚了。”
“好。”
方白眉骤转其身,目视李过,道,“召将之符已成,可行召将之事,将军以为如何?”
李过看向方白眉,看向其手中符篆,不敢相信就凭此符,可解沛水关之围,冷笑道,“国师但请召将,刘将军正在沛水关中,静候国师手段!”
“哈哈!”
“将军且退后!”
方白眉笑声叱咤,狂风乍起。
李过眸光闪烁,依言退后。
童子立在方白眉身侧,其为步虚道弟子,却不用退后。
方白眉手执法剑,步罡踏斗,念咒焚符。
此符,正是‘召将符篆’。
须臾间。
法坛之上,或闻剑佩之声,或露衣袍之色。
“这便是护法神将?”李过冷笑。从气势看来,来者充其量不过是蜕凡境、至多不过是胎藏境层次。
召此等‘护法神将’,着实徒惹人笑。
童子闻言斥道,“这可不是护法神将本尊,只是其手下之人,被遣来查阅法坛相召之人罢了。”
其侍从方白眉左右,自是知晓。
“只是护法神将手下?”李过也不与童子置气,不再多言,静静候着。
方白眉剑舞虚空,护法神将始现真形。
或半身,或全身,或独行,或联骑跟随人众。或多,或少,只是竟往竟来,不向场中停驻。
“护法神将,无处不在。因为常人精气,与其不相感通,所以俗眼不能看见。今日被符篆所召,游行时,未免从法坛经过。又撞着至心至意的目光凝聚,岂有不见之理!”
方白眉解释一句,就见着十员大将站立庭中,拱手受令。四围簇拥,如有千军万马之势,全不觉法坛狭窄。
“这——”
李过目光从十将身上扫过,顿时大惊。
这每一位大将,气势皆是惊人。他立在此处,只感觉心头沉重,竟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