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
普广郡下达的文书已有三日,这几天里唐县令一日比一日憋屈。
为官多年也在官场结识了不少友人,他这都要被调去偏远之地了,怎么也没个人为他出声!就连此地那些对他多有恭敬的普通百姓竟也无人为他鸣冤!
岂有此理!
唐县令为自己斟一杯茶,又没有心情细饮,仰头将一小杯倒了进肚里。
可官场里就是这样,捧高踩低本就常态。
春风得意之时,岁月静好、兄友弟恭同僚热忱、下属恭敬;待到像他此时这样,一朝被贬,哪里会有人会出头替他要公道!
如若是他本人表示不认同,恐怕还会多落得一个不恭不敬不听管理的罪名,届时怕是要连现在这可怜的偏远之地的小官也没得做!
唐先令心中着实憋闷却不敢言。
也不知新任县令何时委派上任。
但在他离开之前,至少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嘭一声猛地放下茶碗,震得桌面上盖碗的盖子都挪动了地方!
“来人!即刻提审王家兄弟!升堂!”
本就没剩下几个人的衙门里,除了高高在上的县令生龙活虎,其余人士个个都是病残。
开玩笑,但凡还能跑的,都拿着银子跑了。
剩下的这些,抢银子时无一不是重伤!
有的拄着拐,有的两只手臂缠满绷带,还有更惨的全身都是绷带,连衣服都省了!
大堂之内,伤残们星崩的列于两侧,没法子,还有几个连炕都下不来。
不过好在不是个光杆司令,堂审算是还有一丢丢的威严。
原本该有的装备也都省了,要不拿不起,要不拐杖就可以代替。
嘭嘭嘭几声杂乱的敲击。
唐先令嘬着牙花子也没辙,如今勉强凑起来的威仪就这样了:“堂下何人?”
王翠升匍匐在地,哪里还敢回话!
自从上次被一屋子的人审问,回去后便一直忐忑难眠,生怕什么时候突然出来几个人把他拉走砍头!
从小到大,何时遭遇过这样的惊吓!短短几日就瘦的脱了相!
他虽然没自己做过官,可他也知道这官场里的弯绕,绝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抗衡的!
严刑拷打之下,还不是官爷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趴地上全身汗湿。
见他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根本不敢抬起脑袋,整个人抖如筛糠,唐先令很是满意。
旁边的王翠民跪在地上,半低着头,他看到哥哥如此形容心里无比嫌弃,面上不显。
唐先令见他低未动头,心想“你装什么镇定,别看你没有趴地上,本姥爷也知道你慌得一逼!”
毕竟本老爷这气势在这里摆着呢,有几人不怕!
他举起惊堂木,狠狠的敲了下去,“本官问话,胆敢不答,来人,给我打!”气势上,他要拿捏的死死的!
啊,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