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肩膀上的伤包扎好之后,贺千岚立马咬牙切齿的开口,“好了,就给我解开!”
瞧贺千岚那凶狠的眼神,殷乐瑶立马就给他解开了穴道,只见贺千岚立马将衣裳紧紧包裹着自己,还背过了身去整理。
殷乐瑶起身坐到了火堆旁边,又将抓来的山鸡给处理好放到了火上烤。
不多时,贺千岚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此刻他就倚靠在石壁上,双臂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圈,目露凶光得瞪着殷乐瑶。
即便殷乐瑶没有转过头去,也能感受到来自贺千岚那目如冷刀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这般盯着我看,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我。”殷乐瑶将手里的烤鸡转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你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说过的话?”
“无耻!”
贺千岚移开了视线,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反正是你说的,你们男人的清白名节比什么都重要,身子更是只能给自己的妻主看,如今我怎么着也算是玷污了你的名节吧?”
说到此处,她就特意的朝贺千岚望了一眼,“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是属于我的。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就去和顾秋说,让她与你和离。
你跟了我,我也会让你做正室,更不会委屈你做偏房。而且我这人认定了一人,从今往后便只执他一人的手。”
“刚才只是在上药罢了。”
他冷漠的开口,也是在心里这般安慰的自己,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个小疙瘩,觉得对不住妻主。
“你虽然还是完璧之身,但毕竟再和离的话,也算是个二嫁夫,我愿意让你当正室,给你名正言顺,你就这般不乐意?”
“不愿意!”贺千岚不假思索的拒绝道,便一手捂住了小臂上的朱砂点。
对他来说,没人能比顾秋更好。无论她的出身比顾秋好多少倍,不是顾秋,他都不稀罕。
“你当真是不考虑一下我?”殷乐瑶拧眉问道,“我怎么看都比你家妻主要好,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我可是全皇都男子倾慕的对象,我究竟是哪一点比不上顾秋?”
在皇都就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儿,何曾被人拒绝过?
贺千岚在她面前偏生成为那唯一的例外。
少年的视线落到了跳跃的火舌上,仿佛出了神,他悠悠地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五年前没有她,我大概会死在荒无人烟的路边。”
“正因为她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你没有想过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以身相许。”虽然此刻和他说这个是晚了,但殷乐瑶还是想说出来。
“你懂什么,我自出生起,身上便有羊角风,这个病让我一度在人前无法抬起头来,连我爹对我都甚是厌弃,还认为是我将不祥的命运带来让他过得苦不堪言。”
“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这病,还将我回来的人,在这里我能重新过新的生活。”
正因为如此,哪怕师父当初劝他回宄门夺回大权,他都不愿意,他不想再回到那个满是痛苦回忆的地方,更不想参与到那些人的尔虞我诈。
如今他能陪着顾秋就已经很好了。
“可我也不会嫌弃你。”Μ。
殷乐瑶直言不讳,她向来不信鬼神,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在她看来贺千岚只是得了这么个病,只要能最好的医师治疗,他便能和正常人无异。
而且皇都就有最好的医师,哪怕皇都城中没有,宫里还有御医。
贺千岚将视线从火堆上移到了殷乐瑶的脸上,轻呼了一口气,冷言冷语地问她,“殷将军是何来的自信?你之前那些冒犯我的话,我都可以不再计较,但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只会令我对你心生厌恶。”
“……”
她在贺千岚眼中看到了那凝结的一层寒意,好似她再说下去,触碰到的便是他的逆鳞。
但是她心里的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好像贺千岚从一开始就属于自己,而他的身上也有她一直在寻找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