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让你起来吗?你也想同她们一样在军中传阅,至死方休。如果想得话本王马上成全你!本王还要让军中的所有将士知道你是大兴南宫世家的少夫人,南宫羽宏将军的妻室。到时军中的将士一定会对你更有兴趣,若南宫家的人知道你是这样死在敌营的,只怕你死后也会为他们蒙羞!”木克说着笑了起来,像是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凌霄震惊的呆呆的跪着,低头垂泪,心中说不清是悔恨还是屈辱,是她害了那两个女子,只因她要誓死保护自己的清白,却害了两个无辜人的性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竟要如此屈辱的死去
木克不再理她,也像很累了,盖上软弱的毛绒毯睡下,背朝床外,懒懒的道:“去把蜡烛吹灭,本王要睡了,不许站起来,就这样跪到天亮!”
凌霄在帐内跪行了一圈,吹灭所有的蜡烛,在一片漆黑中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记得雨萱也曾这样跪着守夜,现在想来她像是已习惯了这样的卑微,她还曾说,“只有这样奴婢才能苟且的活着。”
雨萱,雨萱!她到底是什么人!竟骗我说这禽兽不如的吐浑王子是个商贩,还救过她和她娘,还什么情郎,全是骗人的!
她肯定是奸细,私通吐浑的奸细,难怪那天一出门就没回来,分明是早知道吐浑大军会破城,而自己竟如此愚蠢的丝毫未察觉,还可怜她,那么的信任她。
凌霄恨不得狠抽自己的嘴巴,眼泪捂不住的啪嗒啪嗒,滴落一地。
数百精骑杀出平州后,只剩十余人,羽宏像疯了般,将宁王交与常安护送,自己一人快马单骑,日夜不分的往京城去报信求援兵!
千里之遥只用了两天一夜,活活累死两匹战马,在驿站换的第三匹战马在他深夜抵达宫门处时也倒地而亡。
他手持将军的虎符,高喊边关危急,闯入皇宫,直奔乾坤大殿,在殿外被宫中守卫拦住,摘下了他的佩剑,让他稍等片刻。
皇上闻信,也是急急从后宫赶到大殿,羽宏进入殿内,不敢直视皇上,痛心疾首的道:“平州失守,全军覆没,请陛下立刻准我带五万援兵,夺回平州!”
大殿之上皇上良久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平州失守?全军覆没?平州常驻将士五万,你带去了一万,六万大军!朕的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你怎么还平安回来了?”
羽宏叩头道:“微臣有罪,太过轻敌中了吐浑人的奸计,第一仗他们佯装败逃,实则暗度陈仓,声东击西,穿越大漠绕到平州多山的南面攻打平州城。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南北夹击,里应外合,最终只有臣和宁王殿下逃了出来。”
“你,你们!朕怎么会糊涂的听从众臣的谏言,让宁王替朕出征!原想宁王不是将才,而你出身将门,做事又还稳妥,让你当先锋。结果你们两人全把打仗当儿戏!你半路私带家眷,我大兴朝军规严令除军中军奴外,行军打仗不得狎外妓同行,违者斩立决!”
“顾凌霄乃是臣妻。”
“凡军奴以外女眷皆视为外妓!”
羽宏此刻心急如焚,等救回凌霄,要怎么处置他都无所谓,“请皇上降罪,臣愿领罪!只是……。”
“而宁王带兵出征,半路竟然让大军全数回京,荒唐,竟如此之荒唐!岂有不败之理!”
“微臣有罪,可是……”
“朕今日一早还接到你们得胜班师回朝的捷报,结果是葬送了六万大军,自己携家眷平安逃出!朕这次要是轻饶了你们,如何向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