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谁啊?”室内传来一道更加苍老的男声,声音内透着沧桑和沉重。
“是记者,说是要问问小伟的事情。”老太太回头吃力的说。
很快穿着黑色大褂的老头子走了出来,他步伐看上去有些不稳当,手掌微微颤抖无力。
“让他们进来吧,我知道他们要问什么。”
苏云带着于亮顺利的进了室内,里头虽然有些破旧昏暗,但是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老太太引了他们坐下,到了两杯水过来。
“你们是想问小伟为什么会杀人?”
老太太手一抖,险些将杯子掉在地上,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杀人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我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看到新闻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
“抱歉,打扰您了。”苏云诚恳道歉。
作为记者,做的很多最直接的事情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他们心里是最痛苦的,却还要面对别人将这点痛苦一点点的挖出来,对着别人阐述过程。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个职业的残忍,不亚于报丧者。
“我想了解一下十五年前有关您孙子的那桩绑架案,可以吗?”
老人面色发白,似乎带着巨大的痛苦,眼眶不由的泛出红色,手掌不住的颤抖。
“我孙子,人很聪明,五岁就会背很多唐诗了,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很幸福,小伟考了公务员,他媳妇儿也是单位上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人痛心疾首,一旁的老太太不住的抹眼泪。
“那个时候我孙子的被绑架,我们已经筹到钱了,是那个警察不让我们按时过去交钱的,如果那时候那些钱能够到了绑匪的手上,也许我孙子就不用死了……”
老人眸中一刺,像是陷入回忆一样。
“是警察不让你们去交钱的?”苏云小心翼翼的问。
“是,他们说他们能够将我孙子安全的带回来,可是最后,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儿媳妇儿也浑身是血……都是血……”
于亮于心不忍,亲人的死去,是最难以接受的,可是他却并不能够安慰,只能从自己口袋里抽了纸巾出来递过去。
“后来,我们筹到的一百万也不见了,混乱中很多人都说是被当时的警察带走了,我儿子去找他们,却被打的浑身是伤。”
最后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那样敲在苏云的心上。
她瞪大眼睛,语气平稳的再问了几个问题。
短短的一个小时,她的心情却如同翻山过岭那样。
两人拖着沉重的步子下楼,于亮义愤填膺。
“我们马上把这新闻交给主编发出去,让那些蛀虫都得到惩罚!”
苏云倒是十分的冷静,“你现在太激动,等心情平复之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生气,但是我得为从我笔下发出去的新闻负责,耳听不能为实,眼见不一定为真,你要记住。”苏云站在楼梯口。
“我们再走访一段时间,确定之后再写稿子,记住,我们的笔,是最伤人的利器。”
不能够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也不能够放过真正作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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