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来到李颜夕年前,仔细打量一下李颜夕说道:“如今小姐是名扬四海了,可叫我们担心了。和帝皇骑了两天两夜的马进城,这样的英姿飒爽。如今朝臣夸赞你也不是没有夸赞的理由,两天两夜,我们这些都熬不住,何况是你。”
李颜夕微微一笑说道:“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本来我还以为你是闻见味道过来想和我讨一杯好茶吃,谁知道你是过来训我的。如今元辰等人还好?红颜阁呢?”
菊儿把一个药膏子递给李颜夕道:“这个是元辰公子给的,他说你身子弱,必然死撑着扛过这两天,肯定身子十分的酸痛,就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每日擦擦,两三日就好了。”
李颜夕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让杏冷收了。李颜夕看着菊儿,道:“你帮我转告他们,他们新婚燕尔的,就不要为我的这些事情费心了,就好好的处置处置他们的事情就算好了。”
菊儿点了点头道:“前几日过去的时候,听了羽裳的一首琵琶曲,竟然是十分的动听,如今她已经是为人妻了,小姐也可以求求皇上,让她可以进来陪你说说话。”
“我看啊,应该是舞剑给我看吧,哪里是要来陪我说话。”李颜夕轻轻一笑,转而把挑好的梅花放到茶壶之中,道:“如今他们的生意大有起色,正是忙碌的时候,你也知道,如今我也懒懒的,她进来了也是陪我说了我半日的话就罢了,我倒是舒服了,她就白跑一趟了。况且如今后宫争斗如此狠烈,哪里说闲下来的时候,不过就是最近这几日,一个关了,一个病了,还有几个安分一些而已。”
菊儿听了点了点头道:“也是如此,不过还好是小姐你,倘若是我们几个,如今应该连皮都不剩下了。”
李颜夕给菊儿到了杯茶说道:“倘若那个时候南城娶两三个来到房中,一声一声唤你姐姐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想方设法的弄你死,你就知道我是如何变成今日的模样的。”
菊儿本已经把茶杯送到嘴边了,听见李颜夕如此一说,就连忙放下茶杯,看着李颜夕说道:“小姐如今说话越来越不饶人了,当初青烟在的时候你就是天天拿着青烟取笑,如今进宫了,当了娘娘还不稳重,又拿我取笑起来了。”菊儿说完之后,连忙抬眼看了看李颜夕,李颜夕还是在斟茶。不过面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菊儿不由得暗悔,青烟对李颜夕做的事情的确是罪无可恕,可是毕竟她在她们身边久了,对人好也不能装的如此好,她和秦羽裳依旧在私底下提及青烟,最近李颜夕不在,菊儿就往秦羽裳哪里去多了,也就多谈起青烟来了,回来一不小心就说漏了。
李颜夕想了想说道:“过几日就是重阳时节,她应该葬身在不是特别好的地方,你让人花几两银子,好好的买块地,好好的厚葬了吧。想来过几日我和皇上说说,请个旨出去看看她吧。”
菊儿微微一愣说道:“小姐,你这是。”
李颜夕皱了皱眉说道:“并不是因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好歹主仆一场,我终归应该出去看看她才是,祭奠祭奠。”
菊儿点了点头,满心欢喜的说道:“我这就去准备。”上次李颜夕说帮着祭拜的时候,菊儿就觉得李颜夕十分的大度,毕竟一般人倘若遇见这件事,还听见好好的下葬了,恨不得拉起来好好的鞭尸,毕竟倘若不是她,自己如何落得这样的一副田地,不过李颜夕却说要好好的葬了,可见李颜夕心地善良不记旧仇。说着菊儿就连忙出去了,李颜夕本来想拦下菊儿说横竖还有一个月的功夫,你不用如此着急,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拦。
李颜夕随手把手中倒了一杯的茶杯递给杏冷,和杏冷说了一会话,就去御书房和历轩夜说了要去看青烟的事情。
历轩夜听着李颜夕说的很坦然,全然没有恨得牙痒痒的架势,又抬起头看着李颜夕安静的拿着茶盏喝茶,挑了挑眉问道:“你今日怎么如此贤良了,她好歹。”
李颜夕放下茶盏,打断历轩夜的话:“倘若我还计较那档子事情,如今我还在这里?”本来想说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不过一不小心,就戳到那个人的痛处了。李颜夕看着历轩夜忽然的沉下脸,想了想还是扯开话题,毕竟历轩夜多多少少也是懂得她一些的,知道她是无意的,如今越解释应该会越乱,可能后面还会吵起来。故而李颜夕想了想说道:“今日遇见一脸奇闻,你要不要听听。”
历轩夜虽然有点计较刚刚李颜夕说的事情,不过还是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事情?”
李颜夕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奇闻,就是今日太师进宫,荨妃劝太师收手,不要再管朝廷的事情。”
历轩夜喝了口茶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不过那天雨夜你的确把她吓得不轻。”
李颜夕皱了皱眉道:“不过就是和她说说往事而已,况且慕容家,即使我不推,你看看如今的太师哪里有史书之上,传说之中的慕容家历代家长的半分,倘若有的话,慕容家也不会如此。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当初她们也是如此对我的不是吗?不过还是要收一些利息。”
历轩夜看着李颜夕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眼中有着微微的笑意,说道:“还以为我们家的丫头如今变善良了呢,想不到竟然还是如此。”
“我从来只对死人善良,活人永远不会心慈手软的。”李颜夕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慕容荨可算是慕容家不被声色迷惑的人了,没有沉迷于权利地位钱财这些东西,她如今求她父亲放手应该就已经猜到了如今慕容家的气数已尽了,我不动手慕容家也会自行走向灭亡,不过我动手会让他们更加痛一些罢了。倘若是一个男子的话,想来慕容家应该还有救,偏偏又是一个女子,父亲兄长等人都以为她说的话是儿女之情,妇人之仁。就都没有放在心上,不去理会。终究她是那个唯一看明白的人,不过看明白的太晚了一些,其他人都看不明白,不过却都觉得她是胡说,这就是她的可悲,也是慕容家的可悲。想必慕容家的祖宗们泉下有知的话,就应该恨慕容荨是一个女子而不是一个男子。”
历轩夜点了点头,许久才用红色的朱笔批阅完手中的奏折,说道:“如今你倒是看得十分透彻,倘若你是个男子,如今也应该可以到丞相的位子了。”
李颜夕不过就是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没想到历轩夜却如此夸赞自己,就不由得谦虚说道:“好说好说,倘若我是男子,必然是浪迹天涯,潇洒自在,哪里会在这里逗留,哪里还会和你在这里说话。”
历轩夜点了点头,也不恼:“天下就是你们这等人多,明明有满身的才华却不肯报效朝廷。”
李颜夕毫不忌讳的回嘴说道:“倘若还是当初那样的乱世,怎么能怪我们不来,要怪就怪朝廷的乱,还有就是**让人恶心。”
历轩夜看着李颜夕如此肆无忌惮,就说道:“不管如何,Xing格还是不改,小蹄子。”
李颜夕许久没听见历轩夜如此叫自己了,觉得十分动听。李颜夕点了点头,也不反驳。一个人喝茶,看书,后面两个人就摆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