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绵烈而狂野,令人无从招架,在他的唇舌挑逗下,沐兰只觉得自己全身绵软得像要化成了水一般,情不自禁抱紧了他,回应着他的吻。
在历经了生死离别之后,又经历了一番前世记忆的冲刷,她对他的情早已超越了一切,而他的吻对她而言是一种最好的接纳与回应。
缠绵的吻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彼此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才移开了唇。火热的眸子却沿着她红肿水润的唇,一路滑至她性感的锁骨,以及,锁骨下还在急剧起伏的前胸。
本该盖在她身上的衣物早在他意乱情迷时扯落,只小腹以下的部位,因为被他压覆住的缘故,尚未失守。
东陵无绝不禁暗暗佩服自己,是怎样的意志力才让他压抑住想要吻遍这曼妙身姿的冲动。
这一会的冷静渐渐让沐兰自迷离的情愫中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意外之下,脸上微微发烫,看向他,笑道:“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做过什么?”
“你不记得了?”东陵无绝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控诉。
如果说昨晚那是无心的话,那现在该是有意的吧?一次又一次的考验着他的自制力,让他真想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一番。
他眸中蕴藏着的蠢蠢欲动让沐兰有些不可抑制的心跳,却仍不怕死的回道:“如果我说忘了,你是不是准备为我再示范一次?”
这女人,她难道真不知道,赤裸着身子在男人面前说这样挑逗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吗?东陵无绝暗暗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濒临失控的身体,恨恨的道:“你最好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像昨晚一样适可而止!”
虽然心底始终有一丝清明在提醒着他,绝对不能伤害她,但,想要她的渴望却又是那么的强烈。尤其,她还这般刻意的来撩拨他几近薄弱的底限,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真能把持得住。
还真是奇怪,像她这样身世来历皆不明的女子,就算能破格入宫做个昭仪美人,都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可他却滋生出了不想委屈她的念头。
既然不能给她最好的,便不能毁了她!
明明,他们不过相识了短短数日,竟会让他滋生出如此深的羁绊,这是东陵无绝自己也始料不到的。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一般,虽然,他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关于她的影像,但,那种感觉却似乎随着与她的相处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沐兰爱极了他这般隐忍的模样,抿唇笑道:“你这样压着我,我怎么穿衣服?”
东陵无绝这才恍然意识到,他的身体正紧紧压覆着她,他的手还牢牢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甚至,隔着薄薄的衣物下,那处早已坚硬如铁的渴望直抵在她大腿内侧……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不顾一切占有了她!但,最终,他还是违背了身体的意愿,听从了他的心,一咬牙,撑坐起来,背过了身去。
沐兰本也不是故意要折磨他,她并不介意和他发生些什么,只要是情之所至,她会顺其自然。所以,他刻意逃避的举动还是让她心底有了一丝失落。
“你心里是不是挺恨我引诱你?”他刚才的渴望有多强烈,她是明显感觉到了的,这样的克制身体会有多辛苦她虽不能切身体会,却也能想像得到。
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不对,东陵无绝不由得转过身来,不期然的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心底竟隐隐生疼,亲手拿过被他扯落一旁的衣物替她盖在了身上。
“别瞎想,你不该被这样对待。”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境下,他若要了她,又算是什么呢?她值得更好的。
沐兰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底仿佛瞬间被什么填得满满的。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在意她的感受,为她设想这么多。对他而言,要一个女人很容易,他甚至也可以在事后将她带回宫,随便给她一个名份。可是,他都没有这么做。
“其实,刚才我真的不是要引诱你。”朝他绽放出一抹最怡人的微笑,沐兰意味深长的道:“也许,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说着,她将身子往床铺里挪了挪,腾出一些位置来,道:“我还有点困,想再睡会。”
不等他再说什么,沐兰径自闭上了眼睛,不出一会,呼吸便变得轻浅而均匀起来。
看着她似乎已陷入熟睡的容颜,东陵无绝眼底浮起一抹柔和。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也知道怎样来化解两人之间可能面对的尴尬。
可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对他,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即便,他曾经险些……不,是已经伤害了她。在林子里,他不该为了逼问那毫无意义的真相而对她下手的,还将她一个人丢下。甚至,明知她失去抵御能力,还任由她被山贼带走。
她当时定是恨极了他吧?所以,才会在夜色中仓皇而逃。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罪。然而,她还是轻易的原谅了他。
东陵无绝本不是一个会设身处地去体会他人感受的人,只有真正在意一个人时。
他是在意她吧?很不可思议,在挟持她出来时,他还在质疑着她的。但在这短短不足两天里,他却选择了相信她。不只是相信,还……
脑海里不由得浮过这两天里与她亲昵的画面,惊奇的发现,每一个细节他竟都记得那么的清楚。
突然,脑子里像瞬间想到了什么,东陵无绝眼里闪过一抹震惊,继而是疑惑与不敢置信。
“刚才我真的不是要引诱你。”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耳边回响着她刚刚说过的话,东陵无绝却恍如坠入梦境,看向已然入梦的沐兰,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仿佛在自问,又仿佛在问她般,喃喃道:“是巧合吗?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