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看似平静得没有一点涟漪,可徐白能感觉到,他内心是触动的。
“好像是她外婆家以前村上的。”徐白的慌撒得越来越溜。
这时在旁边皱起眉头的陆鲲似要开口说话,徐白晓得陆鲲保不准也以为是真事,于是在陆鲲开口前,徐白的脚就碾在了陆鲲的皮鞋上。
陆鲲明白过来,笑着看她一眼,继续当个安静的哑巴,看着自己的漂亮老婆继续表演。
丁烈拿走了酒瓶,不等服务生上前斟满,他就给自己倒了个满杯,盯着杯子说:“是要谈婚论嫁了吗?那男的,能接受李春香和卢阅平的孩子吗?”
徐白说:“那男的说能接受,春香的家人都觉得李春香现在带个孩子,只要遇见能接受她和孩子的男人就行。”
丁烈的喉头暗自一滚:“老三被通缉了,可他们不是还没离婚吗?春香的家人是想让她犯重婚罪?就算再怎么不懂法,这事总该知道才对。徐白,你没给提个醒?”
徐白说:“我当然说了,可李春香的父母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先让两人同居。两年一满,李春香就可以去起诉离婚。”
话音刚落,丁烈就说:“那也不行!”
徐白心里暗自窃喜,这面具男总算知道有点情绪。
“为什么不行?”徐白追着问。
丁烈说:“没离婚,怎么能非法同居?她家里人也真想的出来。”
“就是啊,而且吧,那男的长的特别丑!”
“年纪呢?”
徐白一本正经道:“比李春香少说大五岁,皮肤可差了,可黑了,黑得像煤炭一样。”
“他做什么工作的?”
徐白故作惋惜的表情:“种地!据说他们村的地全是他家承包的。哎,春香命也真苦,要是以后真和那男的过日子,肯定免不了下地插秧。”
一旁的陆鲲快憋不出笑出来,可他明白这会儿要是真笑出声来,那徐白这一出戏可算是真真的白演了。
陆鲲强忍着笑,起身对丁烈说:“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抽根烟。”
包间的门一开一关,徐白和丁烈俩人面面相觑。
丁烈没说什么,可那杯满了才一小会儿的高度酒又被他一口闷下去。
徐白觉得,这会儿丁烈心里头一定乱透了。
那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徐白不信丁烈和李春香真的一点别样的感情都没有。
于是,徐白语重心长地说:“丁烈,你可别让自己后悔啊,你要是喜欢李春香……”
丁烈打断徐白的话:“你想多了。”
又一次的一口否认。
徐白弄不清丁烈心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
徐白的语气有点尖锐:“那你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丁烈咬了下嘴皮子说:“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怕那蠢货又一头栽进了粪坑里头。”
徐白说:“别装了,你就是对她有感情。”
丁烈听不得这样的话,牙齿磨了磨,竟有点恼地说:“我就算做过牢,也不至于去做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那蠢货现在还是卢阅平的老婆,这一点你不清楚?”
徐白慢慢地点头,一下就悟出了什么来。
原来丁烈一直以来介怀的竟然是这个。
他的骄傲,他的道德,都不允许让他去承认自己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