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影像切到第三分钟五十秒的地方,然后按下暂停键。
伏中译长满老茧的手指往中间那个穿着灰色布衫的男人一指道:“像不像你爸?”
徐白这时的冷汗已经在往外冒了。
对于自己熟悉的人,往往一个背影就够了。
直觉会准确无误的帮助你第一时间认出他是谁。
徐白咬了下嘴唇,不想告诉伏中译这里头,她熟悉的身影还不止一个。
眼神从灰色布衣男人移到旁边一名年长的女性身上。
她身材矮胖,上半身粗壮,腿却很细。
头发是典型的灰白。
徐白忽然想到几个关键词。
黑龙江,哈市,死去的父亲的亲舅妈。
虽说父亲喊她一声舅妈,但她的年纪实际上就比父亲大十二岁,从小就是典型的少白,甚至遗照里的发型都和几十年前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伏中译的声音有了一层逼仄感。
徐白主动将电脑屏幕移回原位,看向伏中译说:“伏老师,你想让我说什么?是不是如果我承认那个灰色布衣的男人身材很像我爸,你就认定东西是我爸拿的?身为一名有地位的考古学者,您应该不会这样草率吧。”
伏中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不阴不阳地笑了两声道:“使劲猖狂吧。你说的对,就是因为没有更多的证据所以猜测只能成为猜测,怀疑也只能变成怀疑而已。但在我的心里,真相早就认定了。”
徐白咬咬牙,随即淡淡道:“您这么讲话很没水准。”
伏中译没吭声,眼角却轻轻弯了起来。
天知道,徐白的双手此时正十指交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摩挲,冒在手里上的汗水从嘴唇的针尖状化为大片的潮湿。
她鬓角的碎发也湿透了,嘴巴发苦,发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伏中译将徐白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他起身走到角落摆放饮水机的位置给徐白倒上一杯凉白开,慢慢放在她面前。
徐白无意识的拿起,一口便饮到底。
沁凉的水流过喉咙,她的体温才稍稍下降了一些。
很长的时间里,伏中译都没再主动和徐白说什么话。
可最后徐白却憋不住了,一口唾沫咽进喉咙后问:“那个拍客怎么死的?”
伏中译说:“鉴定的死因是被洛阳铲铲进肚皮,挑出了肚肠后没有及时得救后身亡。”
徐白的身体一抖,又问:“也就是说如果当时他拍影像时就被发现了,那为什么影像还会公诸于世。”
伏中译笑笑,静静看着徐白。
突然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对于细节的专注相当敏感。
有那么一瞬间,伏中译突然开始欣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