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将围裙往苗建业跟前递了递,“姐夫穿上吧,在厨房里蹭来蹭去弄脏了你的白衬衫。”
苗建业愣住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是个客人?
柳湘云抢过围裙就往苗建业手里塞,小声地嘀咕道:“阮妹妹让你帮忙做饭,这是将咱当成了自家人,你一定好好表现,拿出你的看家本领!”
另一边,阮棠也在跟季南烽眨眼睛。欺负完了她,又来欺负她男人,她还不信拿捏不了。
苗建业认命地穿上围裙,一起闷头在厨房里较上劲儿。
等贺昆进来时,就见到了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埋头苦干,桌上都摆上了六个硬菜,厨房里的火还没灭。
他知道这几天,他很辛苦,但是做这么多菜招呼他,未免也太过隆重了吧?
等吃过了饭,家属院都静了下来后,柳湘云让季南烽在一楼就摆上了三盘瓜果点心。
自古就有单数不成席的说法,单数属于认为不完整的数字,只有在白事或者上坟时才会摆上三道菜。
解秽酒就是摆三个菜,寓意摆脱晦气。三,也寓意着散。晦气散尽。
柳湘云还让阮棠将那日穿的衣服找来,穿在了稻草人身上。
就见柳湘云将旧龟甲往桌上一扔,“吉时,到。”
正门,开。
柳湘云捻香念咒,绕着稻草人走了正三圈,反三圈后,燃尽的香火往稻草人心口一点。
火苗迅速窜起,吞噬了稻草人。
季南烽蓦地收紧了手,将阮棠紧紧地攥住了。
“没事吧?”
阮棠摇头,她又不是稻草人,她能有什么事?要不是季南烽坚持,她都觉得没必要搞这个。
她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等稻草人燃尽,柳湘云让季南烽将灰烬都埋到院子角落里。
做完了这些后,柳湘云竟然摸桌上的糖果吃。
阮棠惊了。
贺昆也惊了。
柳湘云将糖果咬得嘎嘣脆,“你们也想吃?自己拿啊。”
这一刻,阮棠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充其量,她只能算一个小学鸡。
贺昆艰难地阖上下巴,问道:“这祭品,能吃?”
“好好的东西干什么不吃,不吃那不是糟蹋东西吗?”柳湘云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苗建业,“你们看见鬼吃糖了吗?我反正没见到。”
阮棠也剥了一个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嘴里,“也是,人都吃不上大白兔奶糖,凭什么给鬼吃?”
埋灰回来的季南烽看到阮棠几人人手一把糖,差点儿在夜幕中凌乱。
这是都被鬼上身吗?
季南烽看向鬼群中的阮棠,掂量着自己能不能从这些人,不,这些鬼中救出阮棠。
喉结微动,他去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绷着脸朝着客厅走去。
四人(鬼)看着季南烽拿着菜刀,步履坚定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许是季南烽身上杀气腾腾,三人都默默地往旁边避开一步,让他得以走到阮棠的身边。
阮棠疑惑地看着季南烽,还当是不高兴一直使唤他干活,宠溺地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了他的嘴里。
季南烽所有的心理建设被一颗糖给融化了。
阮棠随口问道:“你拿着菜刀,做什么?”
季南烽沉默了一小会儿,吐出两个字。“杀瓜。”
“我馋这瓜很久了,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