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动了两台手术,饶是阮棠年轻气盛也有些遭不住。骑着自行车懵懵地骑过了头,一直骑到了厂领导的家属院门口。
厂领导的家属楼,是独门独户小院子,一共有二十几处。
阮棠还是头一次来这边,发现这里安静了许多。
守门的是钱二爷,一见是阮棠忙拉着她闲聊。让她以后有什么演戏的机会,不能光顾着他哥,多想想他。
阮棠想走,钱二爷却还想跟阮棠套一套近乎,“阮师傅,你从这儿折返回去还要骑个三五分钟,不如我带你超个近路走后门。”
没等阮棠拒绝,钱二爷就背着手往前走了,阮棠只能先跟上。
钱二爷带着阮棠往后门去,一路还很热情为阮棠介绍,这一处小楼住的是厂长,那边是书记……
“喏,前面的小院住着厂办的高主任。”
阮棠朝着钱二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高齐在院子里晒衣服,他手里正晾着一件粉色的小裤裤,晒完后还凑上去闻了闻。
“高主任不容易啊,媳妇死了后,又当爹又当妈,每天中午休息时还要给女儿洗衣服。不过她闺女争气啊,听说考试成绩都是第一……”
钱二爷刚说完,高齐突然转过了头,这警觉性一如既往地好啊。
钱二爷扬声与高齐打招呼,“高主任,你大中午的还不休息啊,太辛苦了。”
又与阮棠说,“回头有合适的姑娘跟咱们高主任介绍一个啊。”
高齐谢过钱二爷的好意,笑着与阮棠点头打招呼。
阮棠从后门出来后,告别了钱二爷,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季南烽已经揉好了面条,正等着阮棠回来下面条。
阮棠关上门,喘着粗气道:“高齐有问题。”
那日茶话会之后,季南烽在家的时间少,阮棠一时忘了跟季南烽讨论这个高主任。
今日再见,她总觉得这人透着古怪。
晒了女儿的粉色小裤裤,就算是要检查洗得干净不干净,也没有必要凑到鼻尖闻一闻吧?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一个变态。
“你确定没看错吗?据我所知,高主任的女儿才十二三岁。”
阮棠深吸一口气,“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确实看到他凑近吸了一口气。”
“我是外科医生,我会格外地注意人的呼吸的动作。而且,我感受到,他很享受。”
季南烽让阮棠别激动,他会让人去盯着高齐和他的女儿。
当晚,季南烽就回来告诉阮棠,高齐的女儿高沁也在红阳中学上学,与季小弟是同学。
阮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顿消。
“咱家季小弟今年几岁了?”
季南烽手附在阮棠的额头上,“没发烧,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年早过了,他都十三了。”
她想起前世,季小弟就是死于十三岁一年,因为侵犯隔壁公社的一个女同学,被人家长活活打死了。
因为这事太难以启齿,村人不肯让季小弟葬入季家的祖坟,只在村外找了个地方随便埋了。
后来季南烽回来了,没人说得清季小弟的坟墓在哪里,季南烽掘地数里,终于找到了他的遗骸,将他领回了季家祖坟。
前世,阮棠那时刚与徐彦新婚,徐彦嫌弃这事晦气,并不跟她多说。她也听话地没打听。
季南烽见阮棠只是有些恍惚,并无大碍才说道:“高沁的以前的学习成绩挺好,还考过年级第一,只是今年期中考没考好,让季小弟摘了年级第一。”
阮棠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她明天就去找木匠打一张床,让季小弟从宿舍里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