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实是误会一场!”
他先同乔玉柏解释了一句,又赶忙朝乔玉绵施礼:“我这厢同乔娘子赔不是了!”
天地良心,他那时当真不知对方眼睛瞧不见,故而才说了那些混账话!
回想起那日情形,他也当真有了悔意,便又抬手再次施礼,动作之大带起一阵凉风:“总之都是崔琅之过,日后乔娘子若有需要之处,崔琅但凭差遣!”
这诚意很足,甚至称得上殷勤。
没法子,长兄且在看着他呢!
他这才赢了上半场,刚想着能叫长兄对他改观一二,谁知却又莫名捅出了此事来……上天就这么见不得他讨长兄半点欢心么!
同样盯着他的还有那乔祭酒,若他此时态度不端正些,回头在国子监里岂有好日子过?
久未等到乔玉绵回答,崔琅硬着头皮又施一礼。
这次他施礼的力道更大了些,掀起的凉风落在乔玉绵有些细汗的脸上。
她轻点头道:“小事而已……崔六郎君言重了。”
崔琅登时如获大赦。
还好这乔娘子不像常娘子那般凶。
崔琅出于谨慎,又朝乔祭酒的方向施了一礼,刚要开口时,乔祭酒已笑着摇了头,不以为意道:“年轻人之间有误会,说开了便好了。”
他一向随意不拘小节,女儿都说了是小事,他也无意深究,此时只向常岁宁几个小辈笑着招手:“来来,都来见过几位大人。”
此时常岁安也带着剑童寻了过来,一行人便一同上前。
“这位是玄策府崔大都督,这是大理寺姚廷尉,这位是门下省魏侍郎……”乔祭酒含笑与小辈们道:“你们应当都是见过的。”
见过也是要行礼的,常家乔家兄妹四人便都施礼。
崔琅混在里头,也跟着行礼,一时不敢抬头直视自家长兄。
他不敢看,自有旁人敢看——
常岁宁抬眼之际,下意识地看向崔璟嘴角处。
在她醉酒打了对方之后,这还是二人头一遭碰面。
但现下显然不是表歉意的好时机。
然而,世事难料,往往由不得人——
崔璟刚察觉到有一双视线定在他嘴角处,初与那道目光碰撞了一下,便听常岁安关切的声音响起:“崔大都督,您身上之前被宁宁打伤之处,想来应当都已痊愈了吧?”
——?!
原本气氛称得上随意轻松的四下,忽然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安静。
安静的缘故在于众人此时过分茫然,俗称脑子卡壳了。
乔玉柏到底脑子好使,又胜在年轻,然而饶是如此也难掩匪夷所思:“……岁安,你是说,宁宁打伤了崔大都督?”
单是打,就足够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