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三两跟着兰榆出去,气鼓鼓的抱怨,“主子,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奴才说啊”
兰榆躺回他的豪华马车里,在宽敞的软榻上滚了两下,面带笑容,安详的闭上眼,“这你就不懂了吧,沉默是金,此时无声胜有声,你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三两被忽悠的傻眼,愣愣的开口,“啊可是、可是段公子他还不知道,是那姓向的小子联合他人故意写诗骂主子,主子才纵火泼酒的啊。”
刚刚在园中,那群书生聚在一块儿作诗,故意把他家主子排挤在外,等到那向雪檀回来,写了两首破诗罢了,那群人简直要将他夸上天,还时不时的侧眼过来打量他家主子,与同伴交头接耳的笑两句,三两觉得莫名,偷偷跑过去听了一嘴,就听见他们在嘲讽主子,还说向雪檀用字深妙,骂人也自成风采。
这可把三两给气坏了,怒冲冲的上前抢走诗笺,拿到兰榆面前告状。
兰榆勾唇,起身推开车帘,手臂搭在窗栏处,随意敲了两下,“本公子不识字,看不懂他是不是在骂我,纵火泼酒只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而已。”
三两点头,倒也没有怀疑这个说法,以往惹怒主子的人,主子都会让对方生不如死,今日主子只是泼了点酒,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兰榆抬眸,看向庄子门口出现的那道挺拔身影,眼睛弯成新月的弧度,湛湛生辉,“三两你记住了,本公子欺负人,从不需要理由。”
段浥青正朝这边走来,自然也听到他这句嚣张之言,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马车行驶在大街上,兰榆闭眼装睡,实际上在跟脑海里的系统对话,他今日仇恨值涨了两千多,加上这几日七七八八攒的,现在已经快有12万仇恨值,心里一乐,忍不住开始想下一个大剧情是什么时候日常小任务赚的仇恨值太少,还是得靠大任务来攒分。
想的正入神,外面忽然传来马匹嘶叫声,霎时间,平稳的车厢剧烈晃动起来,兰榆没有防备,被颠的从软榻上滚下来,脸朝下,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木板。
电光火石间,兰榆赶紧闭上眼,心道这回只怕要摔得鼻青脸肿,心惊胆战的等着巨痛袭来。
嘭的一声,身体与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外面传来三两焦急的呼唤,没一会儿又气急败坏的听他吼,“哪来的臭道士,我看你是活腻了,把他抓起来。”
“我没事。”
兰榆坐起身,朝段浥青抛了个媚眼,笑容烂漫,“谢谢段郎,多亏有你,不然我这张帅绝人寰的脸可就遭了殃。”
方才他倒地之际,一个软枕朝他丢来,准确无误的护住他的脸,车上只有他和段浥青,兰榆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相救,他以为段浥青早就恨透了自己,巴不得见自己出丑呢。
不愧是让男主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以德报怨,善良宽容,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圣母心。
他龇着牙正乐呢,就听见段圣母顶着那张清雅无双的脸,八风不动的阴阳他。
“不会道歉之人,竟能出言道谢,当真稀奇。”
兰榆轻笑出声,趁人不备直接坐到他腿上,双手紧紧搂住段浥青的脖子,软着音调柔情似水的在他呵气,“旁人怎能与段郎相比,对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段郎开心。”
温热的呼吸如同蛇信一般在耳畔游走,吐露着黏腻恶心的情话。
段浥青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力扯开他环上来的手臂,将人猛地推开。
“滚开”
兰榆被他狠狠推开,身子撞到车门旁的柱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子”三两见他摔出来,吓得赶紧过来扶他,“主子你哪里摔疼没有,这要是磕破了皮,奴才可怎么跟陛下交待啊。”
他嗓门大,引来所有人的视线,张河也跟过来,询问“公子可有大碍”
兰榆见这两人如临大敌,安抚两句,余光瞥见车帘被掀起,段浥青冷着脸下马车,站到车旁也不看他们,将脸扭向另一边,连发丝都透着寒气。
兰榆揉肩的动作微顿,舌尖顶了顶上颚,露出玩味笑容。
他方才的行为大胆出格,而段浥青最是恪规守礼,只怕现在心里无比恼恨他的逾矩。
围观百姓瞧见段浥青面带薄怒的从车上下来,而兰榆的笑容又不太正经,左右看了看,思想歪到别处,神情带上鄙夷之色。
张河手里抓了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那人倒也奇葩,被抓也不慌,黑漆漆的脏手抓着包子吃的喷香。
兰榆“这是怎么回事”
张河解释,“公子,刚才这人突然冲到路中央,马儿受惊扬起马蹄,差点将他踏死。”
“让开,都让开”
只见一名锦衣少年拨开人群,牵了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狗跑过来,气喘吁吁,“把那个臭道士交出来,这是本公子和他之间的事,你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