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么长时间你让他一个人在那等着?”肥仔生气的骂道。
“我,我不敢进去。”
“卧槽~走。”肥仔转身朝病房走去,我连忙跟上。
走到病房外,肥仔突然停步看了看我说:“把脸收拾一下,别让大流看出来。”
我使劲**了**脸,跟着肥仔进屋。
大流正躺在床上看电话,嘴里咬着一个止疼棒,看见我和肥仔进来后,一轱辘坐起来叫道:“师父,王哥,你俩怎么来了?”
肥仔摆摆手示意他躺下,坐在床沿说:“怎么搞的?还晕倒了?”
大流尴尬的一笑说:“这牙疼真把我折腾死,算了,我已经下定决心把它拔掉,彻底解决问题。”
我把头扭了过去,不让大流看到我的脸。
肥仔叹了口气说:“那可要得一段时间不能喝酒了。”
大流嘿嘿笑了笑,吸了吸冷气说:“嗯嗯,戒一段时间,我想好了,等嫂子生了,喝喜酒的时候我再破戒,和王哥还有师父好好喝一场。”
肥仔一笑说:“我娃摆喜酒,你师父可能去不了喽。”
“啊!怎么啦?”大流问。
肥仔朝我努努嘴说:“你问他。”
大流看向我,叫了一声师父。
我动了动肩膀说:“没什么,我会去的,那天咱喝个大醉。”
大流开心的直点头,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想上午还在骂他,真的是悔恨的要死,不觉悲声道:“大流,今天上午你打电话和我换位,还有要和我一起去弘法寺烧香,我没答应反而骂了你,在这里向你道个歉,不要怪我。”
大流连忙说:“师父看你说的,还道起歉来了,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你骂的好。”
“不,大流,我应该陪你去的,我明天就去,去弘法寺烧香,去求菩萨显灵。”我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险些掉下眼泪。
肥仔偷偷打了我一下,我连忙把头转开。
大流感觉不对,疑惑的问我:“怎么了?师父!”
我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三个人一阵沉默后,大流小声问:“师父,王哥,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躺好,我们出去办一下手续。”肥仔站起来拉了我一下,我起身跟着出去。
走廊里,肥仔停步朝我喝道:“你怎么回事啊,差点让他知道了。”
“我掩饰不了。”我直接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说:“我想我们应该告诉他真相。”
“什么?你疯啦,他能接受的了吗?”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医生说大流只有三个月时间了,他就算今天不知道,也会很快就知道的,还不如趁现在我们在陪着他,告诉他真相,”我向肥仔说明理由:“还有,我们必须通知他的家人过来,要是由他爸爸或者妈妈去亲口告诉他,你不觉得更残忍吗?”
肥仔愣了一会儿说:“不告诉真相有利于治疗。”
“没得治疗了,晚期,告诉他真相了,我们现在还可以陪他慢慢心理上接受。”
肥仔思考了一段时间,终于点点头同意说:“那就告诉他吧。”
意见打成一致后,我和肥仔并肩向病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