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鞑子骑兵的眼力颇为不错,看到了排在路上的那些火铳是五排,听着身前的同伴惨叫着纷纷落马,后队的人还在盘算着,等这五排打完了,趁着这个空档冲过去。
看见身边的同伴们身体上迸射出血雾,听到他们惨叫着从马上栽下去。这火铳可要比这朝鲜的火器还要厉害,他们早就是绝了继续前冲地心思。
第五排的火铳打完,果然是稍微有了个停顿,打马快冲,可仅仅是个小停顿而已,火铳又是轰鸣打响。
这些前冲的几乎就是正好撞上,又是一片死伤,五排的队形。已经可以让火铳能够实现不间断的轮射了。
队形的每次轮换,实际上都是这发射火铳的队形稍微向前,这也勉强能称作枪林弹雨,人从马上惨叫着跌下来,马匹被火器的发射惊扰,人立而起,乱窜乱跳,把马背上地骑兵甩了下来。让本就是拥挤的路上又是乱成一团。
不过趁这个时候,已经有后排的骑兵转过了方向,拼命的打马朝着来路跑回去,这到底是那来的军兵,实在是太凶悍了。回到汉城,关闭城门动员朝鲜的本地兵马,发信求援兵,开城那边还有两百人。仁川还有一百人……
可后面的人一行动,却发现方才闪避到一边的那个朝鲜商队却都是走到了路上,是不是朝鲜人不清楚,可手中拿着火铳和长矛,列队逼近了过来。
他娘地,前路被堵死,后面又有敌人,这些女真八旗也都是发狠了。齐声的吆喝,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刚才尽管耻笑汉民冲入泥地,可他们也是知道,穿着甲胄,拿着刀剑进入路边的泥地,马匹恐怕比人还要狼狈。
后面的火铳也是打响,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几辆翻在泥地里面的大车也是被翻了过来。横在了路上,这么一搞。想要离开更不可能。
这“朝鲜商队”地火铳也丝毫不比前面的“逃跑汉民”含糊,砰砰的打响,后队也是惨叫连连,更让人心寒的是那些拿着长矛地汉子,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这么大胆,一帮人列队挤上去,就和鞑子的骑兵硬顶。
这等长兵器攒刺而来,在马上慌乱异常的骑兵怎么能抵挡,这次来得匆忙,而且以为是屠杀平民,也就是拿着刀剑而已,甲胄都没有几个穿着的,而且这些正蓝旗的军兵又都是在汉城养富贵的,打不得硬仗。
前面被打的头破血流,后面这边又是逼得紧,中间这些知道要是再不跑,这火铳和长矛很快就要招呼道自己身上了。
管他两边是不是水稻田地泥泞湿地,先离开这前后夹击的修罗地带,这些鞑子骑兵之中有些脑筋灵活的这时候终于是看出了些门道,发生战斗的道路,在这块区域是条完全的直道,前后的敌人可以放手攻击,不需要担心道路曲折的麻烦,而两边都是水稻田,没有什么硬地。
这个局早就是被设好了,就等着他们撞上来了,现如今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事情了,趁这个机会快些跑吧。
两边的水稻田看着平整,可土壤依旧颇为湿润,又滑又软,马匹本来就是受惊,有地鞑虏骑兵一到边上地田地上,就是滑到在那里,还有的没有跑几步,就是陷在泥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方才那些四散逃进水稻田中地汉民百姓,却从田中拿出了早就放在那里的长矛和武器,快步追了上来。
一方惊慌无比,一方早有准备,一方是太平富贵多年,一方则是百战百练的精锐,尽管是步卒对骑兵,可却没有什么兵种的差距。
鞑子骑兵的一名头目,纵马来到水稻田这边,好歹是保持住了平衡,可马蹄却陷入泥中,费了半天的力气拔出来,却看到一名穿着青衣的大汉手持长矛跑了过来,这名头目连忙的大呼驱动马匹。
手中的长刀也是举起,准备居高临下的迎面对冲劈砍,谁想到到跟前,那人居然稍微一偏,在这种泥泞湿滑的地面上,谁想要移动方向都很不方便,可持矛的大汉却能这么迅速的变动方向。
在马上的那名鞑子头目防备不及,被下面的大汉一矛刺中了左肋,大声惨叫,再也支撑不住,从马上就是栽了下来,马匹则是惨嘶着跑远了,左肋被刺,一时间不得死,在那里翻转着惨嚎。
那名大汉手持着长矛走到跟前,倒转手中的武器,猛地朝着地上那个鞑子扎了下去,这个头目立刻是无声无息,临死的时候看到那名大汉的脚上穿着阔底的草鞋,在这泥地上自然是行动方便许多。
果然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两边堵住,不光是鞑子的骑兵朝着稻田里跑,这些穿着青衣的“逃亡汉民”和“朝鲜商队”也是拿着武器跟过去,还有得直接骑上那些鞑子丢弃的马匹,上马追击。
埋伏者武器精良,勇悍敢战,这些正蓝旗的骑兵措手不及,又是太平无用,一开始就落了下风,然后就是一步步走向崩溃。
现在这道路上的前后两端的伏兵都已经不用火铳了,换了长矛,渐渐的夹了上来,所谓女真八旗,向来都是以冷兵器的肉搏格斗自诩,和大明还有其他国家的战斗,往往是一到肉搏,敌人都是望风披靡。
可这次对方不用火器,单纯的用长矛逼上来,这些正蓝旗的旗丁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一个个惨叫着被戳翻,这边丝毫谈不上士气了,可那些撑不住想要跪地投降求饶的,也是被对方冷漠的杀死。
难倒这些伏兵想要一个不留?不过,看眼前这个场面,的确是快要一个不留了。
与此同时,仁川港的街道,平时都是来自各处各国的海商一干人等,都是热闹非凡的,可今日却冷清的很,只有一名名身穿青衣的汉子来回走动。
在边上的一家小酒肆中,店里的掌柜伙计都是躲得远远,两名商人打扮的年轻人围坐在靠近门口的桌边,含笑看着酒肆的门口。
不时有青衣人过来,把一颗人头丢在酒肆前面,门口已经是有个不小的人头堆了,看着骇人。
“大人,仁川这里的鞑子都杀干净了,人头正好一百零二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