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午后。
西胡市的人,也没有家家空调,实在太热,就喜欢到广场上,大树下坐着纳凉。
条件不错的还会相约去前山公园,喝个茶,下个棋,因为门票要二十,所以去的人也不多。
不过最近前山公园关闭了,挂出了关停整顿的牌子。
公园门口也有不少大树,树下坐了不少纳凉的老头老太。
退休的老干部老于,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拿着大瓷缸,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里面装着半罐子茶叶,半罐子茶水。
深吸溜一大口茶水,老于神秘兮兮的开口道:“知道这几天一车一车往公园里运的是什么东西吗?”
“谁能知道,一大车一大车,盖的严严实实的。”旁边的老王接茬道。
“哎,我知道!”老于卖着关子,做足姿态。
被身边的老太婆用扇子扇了几下,才老老实实的道:“车上装的肯定是动物,还有大型猛兽。”
“你咋知道?”
“我看见的啊,那天风大,我照样出来纳凉,天也黑了,好家伙,看到一辆车过来,里头居然坐着一只大老虎,还有一条大蛇,那蛇尾一甩一甩的,比我大腿还粗!”
“吹牛!净瞎说。”其他人一阵哄笑,不理老于了,老于平时就爱吹牛。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比真金还金……”
中海大院,大树下。
一个棋盘。
两个老头。
左右都没有其他人,院子也宽敞的像个公园,周围也没有高楼。
适合下棋聊天。
高长林对着对面的陆沛东,一边下棋一边破口大骂。“娘西皮的,潘盛安那个老匹夫,死都不消停,他把他的盛安重工丢给了我孙子,外头都说我高家占大便宜,实际上呢,那么大一个摊子,早就有人盯着了,就等着他老潘一走,瓜分呢,现在倒好了,成了
我家的担子了,不护着也得护着。”
“我要将军了啊,你还能好好下棋不。”陆沛东问道。
“我吃你的車。我压根不想成展经商,他是我从小带大的,军队的好苗子,就等着他高中上完,我就送他去军校,我跟陆军大学的校长小六都打好招呼了。他倒好,遗嘱一留,我孙子就得给他卖命。”
高长林越说越气。
气大的很。
连带对儿媳妇最近都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一个做公公的,自然不能说儿媳妇,实在没人吐槽,居然主动跑来跟老陆下棋找虐。
“你喝个水,歇歇再说,翻来覆去你都说几遍了这话。”陆沛东给他递过去一杯浓茶。
“我这不是生气么,都说人死为大,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瞎操心了,操心不来,你看我家锦华,锦绣,我要是操心得气死,一个就是棒槌,永远长不大,一个像河豚,一刺就涨大,到现在还是老姑娘。”陆沛东自曝家短,用来安慰老
同学,也算是豁得出去了。
说起儿子,高长林还算是满意,一个在军队里稳扎稳打,一个在部委里,也发展的很不错。
输了两局,和了一局,高长林这头炸毛老狮子终于满意了,吐槽爽快了,准备去看看孙子。
嘴上说着不高兴,实际上还是用行动为孙子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