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市,晴,微风。
大京附高,开学第三周。
高成展还没有来学校。
他和爸爸赶到大京市的时候,终究没有见上姥爷最后一面。
姥爷也是早年上过战场的战士,退伍后,进了国企,在钢铁厂当副厂长,后来厂子经营不下去,国企改制,姥爷舍不得那些工人,舍不得厂子,干脆,就贷款借钱,把厂子买下来,重新经营。
没有想到一个原本濒临死亡的厂子,在他的手下,却起死回生,越做越大。
高成展的姥爷一手创建了大京盛安重工集团有限公司,主要经营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
曾经还上过中国民营企业五百强的前一百名。
在高成展的印象里,姥爷是一个非常强势厉害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轻易的离开。
他的记忆似乎就停留在了他把姥爷杯子弄碎的那一天。
姥爷站在那,中气十足的骂自己的声音,拄着拐杖还能小跑着来追打自己。
自己拿着碎杯子跑了,还跑的足够远,直接跑到了甘西省去,连回来,都没有见上姥爷最后一面。
高成展心中有一种钝钝的疼,说不清的难过。
如果不是自己跑甘西去,是不是可以多陪陪姥爷。
今天葬礼结束了,一家人去见了律师。
姥爷家只有妈妈和小舅两个子女。
小舅和小舅妈有一个儿子,比高成展小一岁。
这一次姥爷会突然脑溢血过世,是跟小舅因为什么问题争执起来,没有站稳,忽然摔倒,撞到头了。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葬礼十分压抑。
高成展没有想到,自己不仅仅要面对姥爷的过世,还有面对这种过世的原因。
律师过来,看到一家人都很沉默,反而松了一口气,沉默比大打出手,各种闹腾的好,为了钱,兄弟反目,母子成仇,他见的太多了。“潘先生的遗分为三分,妻子刘秀一份,孙子潘少华一份,外孙高成展一份,其中潘少华和高成展的资产在其十八岁成年之前,都由其监护人代管,这里是具体的财产分配方案,你们看看,如果没有异议的
话,那就请签署名字。”
听到分三份,小舅和小舅妈脸色瞬间不好了,凭什么是三份,嫁出去的女儿外孙居然都有一份,以后凭着老太太那偏心劲,等她走后,估计又留给姓高的崽子,那不是给外人占了便宜。
老太太压根就没有看那遗产分配内容,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两个外孙的表情,只是点头道:“我尊重老潘他的任何意见。”
潘胜利和妻子曾玉梅认认真真的把这分配方案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差,肺都要气炸了。“不可能,这绝对是造假,我爸不可能把这些分给我,为什么我只有盛安重工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只能拿分红,没有管理权,我才是老爷子的唯一儿子,我家少华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子。”潘胜利拿着
这遗产分配协议书,气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