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再次震呆,她也是今天清晨起来才知道莫晨光昨晚一宿没睡,手臂上的针孔非常明显,他微笑着说是因为捐献了血。
至于其他的事,他一字未提。
现在,他已带着一身疲惫回军区工作了,如果他和聂可澄是亲兄弟,那他应该比自己早知道这个消息吧?
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乔薇的脑袋瞬间成了一锅浆糊,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扶着墙,摩了摩额头,喃喃了声:“难怪……难怪澄哥哥他会奋不顾身地救晨光。”
他们不单单是亲兄弟,还因为他早知自己有这个病,所以希望她能和晨光永远在一起,让晨光守护她一辈子。
他这是准备死了吗?
澄哥哥!
澄哥哥!
乔薇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悲伤与激动的情绪,靠着墙壁,她缓缓地跌坐在地上,蜷起腿,在头埋在膝盖上恸哭不已……
莫倾城赶到医院时,聂靳柏刚抽了血,俩人立在化验室门口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了下头,然后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走。
聂靳柏走进病房,对聂靳芳说:“莫家大少爷也来了,估计是莫国强叫来的,这样看来,你不告诉实情,莫国强也清楚了。”
聂靳芳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滚落,好一会,她才哽咽道:“我……本想瞒他一辈子的,我也不想……不想给他的家庭带来麻烦和波澜。”
“但可澄救了晨光,这……也算是缘份吧,他们是亲兄弟。”聂靳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秘密,聂靳柏也是在赶来的路上听聂靳芳亲口说的。
聂靳芳突然睁开眼睛,“哥,你帮我去看看可澄醒了没有?”
看她脸色不对,聂靳柏微讶,“你为什么要这么惊慌?”
“我突然想到,可澄可能早知道自己跟晨光是亲兄弟,他……他一直瞒着我不说,肯定是不想把这个秘密公开,他……他还有可能不会接受治疗,你快帮我去看看。”
“好好,你别急,你别急,我先帮你去看。”聂靳柏嘱咐妻子看好他姐姐,然后带着自己的女儿匆匆赶往重症监护室。
“医生,聂可澄醒了吗?”到了病房外,聂靳柏就问。
一位女护士回答:“有反应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会醒来,你们别急。”
“那我进去陪他。”
聂靳柏消了毒,走进重症监护室时看到乔薇坐在床边,她低着头,正在给聂可澄修指甲,嘴里还轻轻地说着话——
“澄哥哥,我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次你看我指甲长了,就到老师那儿拿了把小剪刀,剪刀太钝,你剪不动了,便用牙齿去咬断。
说真的,我那时候有你真的好开心,有哥哥真好啊!你不但护着我,你还要照顾我,帮我剪指甲,帮我洗脚,梳头……
我曾经想过,我要澄哥哥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不要和澄哥哥分开,就是长大了也不要分开。
然而,那一年你还是走了,我哭得很伤心,你也哭了,你送我的水晶球我也一直保存着,每每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我期盼着你哪天能回来,那我就不孤单了。
后来我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养母死了,我又怀了噜噜,又被人毁了容……我孤苦零丁举目无亲,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
我想了结自己的一生,于是,我跳了江,可是,我又幸运地活了下来,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和儿子,又找到了爸爸,又见到了你……”
聂靳柏听到这,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对于外甥喜欢的这个女孩,他真是不大了解,只知道她是邵志辉的一个双胞胎女儿,从小扔到孤儿院,与外甥一起长大。不想,她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