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语是被邀请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的,你和于熏的婚礼。”
斯莱克涉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因为他边说着话,边离开围墙。
“你不是她的恶魔管家吗?就打算这样离开?”杨诺的眼睛没有跟着斯莱克涉的移动而移动。
“我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嗯?为,”杨诺转身的时候,斯莱克涉已经不见了。疑问又被留在脑海,大网越来越紧,把他围住,把他捆住。已经越来越不能呼吸了。
“呀,我的女婿来了啊,想不到你的请柬发的还挺快的。”凌秋琴正半躺在沙发上,上次的病还未完全康复,今天又爬了那么高的一座山,身体很吃不消。
她原本想让于熏照顾她,可是于熏只是躺在她的公主床上,看着童话故事,是她小时候珍藏起来的,一本接一本的看,眼睛都难得眨一下。时而落泪,时而大笑,时而愤怒,时而幸福。床的另一侧放着洋娃娃,放着玩具枪和车。
那是她在杨诺渐行渐远的时候,让杨诺把她送给他的东西一件不留的退回来。
杨诺的一把手枪模型在玩的时候,断了扳机,她在检查归还物的时候发现了,硬是逼着杨诺重新赔一把一模一样的,连枪的瑕疵地方也要一模一样。
这可太为难杨诺和众人了,世界上不可能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杨靖只好替杨诺按照那把枪定制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当杨诺递给于熏的时候,于熏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仰起头,朝着杨诺的下巴顶了上去,那时候杨诺正用牙齿咬着嘴唇,瞬间,嘴唇溢出了鲜红的血。
于熏用手指揩过杨诺的血液,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舔了舔,说了一句:用你的血诅咒我!
杨诺只差点没倒下,他的本意只是想保护她而已,没想到最后竟成了害她了,可是一些是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因为已经是离弦的箭。
“董事长在吗?”杨诺直入主题。
“你都不先问问你未来的丈母娘的身体好不好?真是太不孝了。”凌秋琴拿眼瞟了瞟杨诺。
“因为看见您还能讲话,所以确定您还能活着。您向来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别人废话,我这是为您着想”杨诺无不带着讽刺和一语双关的语气回答道。
其实要说奇怪的话,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凌秋琴讲话的也只有杨诺一个而已。大部分的时候,凌秋琴不会计较,大部分的时候,凌秋琴会很信任杨诺,不过凌秋琴倒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而杨诺也不太注意这一点,而且他觉得凌秋琴这样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恰巧碰上凌秋琴心情好,又或者是自己对于凌秋琴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真好,我的女婿。那死丫头就没这么好了,我让她照顾我一下,她却躺在床上看书。哦,对了,你的未来岳父正在忧虑如何做好明天的观众。”
“嗯,我先告退了。”
杨诺不想在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他害怕他会因为某个一时的冲动,冲到她身边,和她来个同归于尽。所有人便解脱了。
可是这样能行的话,父亲杨靖也就不必这样忍着所有的仇恨,呆在他们身边这么多年。父亲是想保护自己,才这样,他一直这样以为,现在也是。而现在他要保护于熏才这样。
因为依溪似乎给了他更好的选择。
凌秋琴看着杨诺敲门,然后门打开,杨诺走了进去,随后门就关了。她有点烦躁,说不上原因的烦躁。
她觉得杨诺和于苏有点神似,虽然杨诺是杨靖的孩子。
当于苏不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时候,她就急需杨诺陪在身边,所以她开心于杨诺的存在,她甚至不吝啬自己的想象,想象杨诺是自己的孩子,甚或杨诺就是为了弥补于苏而存在的。
小时候,就算不是于熏要求要帮杨诺买男孩子喜欢的玩具,她也会主动找一些借口,避人耳目的借口,买给杨诺。她让杨诺接受和于熏一样的教育,让杨诺住和于熏一样的房间,甚至生活待遇也一样。
只是到后来杨诺突然决定不再陪在于熏身边,而是想要帮着父亲杨靖,进入黑道。凌秋琴很是兴奋,但她并没有把杨诺安排到父亲凌萧身边,而是留给了自己。
凌秋琴还是盯着于苏的房门看,烦躁,不安引起了全身的不适。她不能让自己继续这样烦躁下去,她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对象。
她往四周环视了一会儿,觉得晃在眼前的那些一成不变的面孔,惊恐,软弱,乞求,可怜,战栗,她觉得这令她更加的烦躁不安。
于是她起身,走到地下室,打开一扇铁门,开了灯,看见心语正依靠着椅背睡着了。